阳天意看到去而复返的几只灰狼,顿时明白了狼王的意思。知恩图报,看来也不只是有良心的人会做,有良心的畜生也会,几只灰狼衔着包袱走到阳天意面前,一一放下,便回到了狼群。
狼王又是低低的一声呜咽,衔起死去母狼的尸体,缓慢的走向了狼群,身形有些凄凉萧索,狼群闪开一条路,随后也一声不响的跟在狼王身后离开了。
等狼王带着狼群离去以后,阳天意才蹲下来仔细打量脚下的三个包袱,这些包袱显然有些年头了,包袱外的兽皮已经开始有些破损,其中一个包袱四四方方尤为显眼,阳天意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黑色的匣子,匣子不知上有一把精致的子母锁,阳天意将包袱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钥匙,不知道里面装的是用什么材料所铸,入手及其沉重,匣子上还有一把锈迹斑斑的子母连环锁。阳天意将包袱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钥匙,用力拉了几下,子母锁文丝未动,摇晃起来,能听到匣子里有轻微的声响,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阳天意打开另外两个包袱里面竟是黄金白银和一些黑色的玉石,这让阳天意感到有些意外,没想到野狼也知道人之所好。
经过这一通耽搁,半个时辰已经过去了,阳天意迅速的把三个包袱绑到身上,又拎起两只熊掌飞快的向来时的山头掠去。
当阳天意再回到小山包的时候,小白早就等不及了,冲着阳天意不满的鸣叫了几声,算是抗议。
阳天意捡起几把枯草堆到一起,从自身携带的包袱里拿出两块黑色的火石,用力一划,“蓬”的一下,枯草燃起了黄色的火苗。山包上有不少枯枝落叶,倒省了再去找干柴,阳天意又抓起几段枯枝,轻轻的放到燃起的枯草上。
身上的三个包袱背着实在难受,阳天意把包袱丢到地上,就势坐下,随手捡了一截粗大的断枝,用力向熊掌的骨缝中一插,将熊掌串了上去,随后架在火上,开始了考熊掌,小白这只吃惯了烤肉的鸟中异类,则是乖乖的蹲在一旁,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篝火上的熊掌,只等开吃了。
跳动的火苗映在阳天意棱角分明的脸上,不远处的山林间时不时响起一声不知名的怪叫,转眼间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二十年了,每当夜晚降临,特别是独自一人的时候,阳天意都会不自觉的想起前生今世的种种经历。
今天的事情对阳天意的内心触动很大,大自然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残酷无处不在,人类世界又何尝不是呢?禽兽尚懂得报恩,自己又该如何回报将自己抚养长大的阳无极夫妇。弱肉强食吗?自己现在应该不算弱了吧,习得魔音派独门秘技,又蒙三圣一鬼的悉心教导,为什么四个老鬼都说所有的一切都是早就注定的,冥冥中似乎有只看不见的大手再推着自己向前走。
“唳”小白一声鸣叫,将阳天意的从神游中惊醒,原来阳天意想的出神,熊掌被篝火烤糊了。
算了,何必想那么多,想不明白的就不想,只要做事、做人问心无愧就好了,眼下还是要先把禁功散的解药尽快找到。
洁白的月光穿过光秃秃的树枝,洒落的地上,篝火忽明忽暗,吃饱了的小白蹲在篝火边上惬意的进入了梦乡,篝火不远处的一块大石上,阳天意盘膝而坐,五心向天,坐着睡觉——这是阳天意多少年来养成的习惯。
翌日,天才微微发亮,大石上的阳天意已经不见了,当小白睡醒的时候,阳天意已经提着两只大个头的野鸡回来了。
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阳天意又在晨曦中出发了。虽然多了几个包袱,但是对吃饱喝足的小白来说,没有任何压力,速度不减,一路向西。
前面应该就是所谓的断头崖了,不远处的地平线上出现一片高耸入云的山峰,光滑的峭壁在阳光下犹如一面白色的巨墙,连成一片的峭壁上有一道笔直的裂缝,就像是用大刀在一个人白皙的脖子上砍了一记,难怪会叫断头崖。
阳天意坐在小白背上,正在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隐隐约约听到山崖上响起一阵低沉的号角,崖顶上人影攒动,有不少人,显然上面的人也看到了鹤背上有人。
哈布林是西域各族推选出来的山神使,臂力惊人,箭弩入神,负责镇守断头崖,以防中土有居心叵测的人来到西域捣乱。
自从有人将西域的忘忧草带到中土之后,每年都会有一些大难不死的中土商人来到断头崖前。笔直的裂缝边上悬着一条铁索,铁锁下面挂着一个大竹筐,每每有商人要过断头崖,都要交上一大笔过路费,只要哈布林觉得价格合适,就会让人搅动绳索让商人上来,随后还会派一个族人护送商人下山。
中土的布匹和珠宝很受族中长老和一些大家族的欢迎,所以断头崖的历任山神使都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如果收了中土商人的钱,那就要负责将商人安全护送下山。
哈布林手持弓箭站在崖顶,注视着在高空中飞行的小白。“呜……”又是一阵号角响起,阳天意已经到了断头崖的上空,向下望去,一群头上戴着羽毛的土著人在抬头看着自己,指指点点。
这么快就遇到西域的土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