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个魔箫,在师父手里仙音袅袅,到自己手里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让阳天意很是郁闷。“跟你说多少次了,不是用嘴吹,是用气,丹田之气”福依白看着弟子对着蛇头吹得辛苦不耐烦的体醒道,“师父,口气和丹田之气的区别在哪里?”唉,眼下这个徒弟除了吃的多跑的快之外,其他方面简直一无是处,原以为费劲巴拉的炼制魔箫出来,感悟气的速度会快一些,又是两个月过去了,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口气是人之生气,离体则亡,丹田之气是人之精气,离体之后仍能够感知就像你的手脚一样”福依白有气无力的解释道。原来是这样,经络、穴位、精气、人神这些习武之人都能理解的道理,对于阳天意来说却有些匪夷所思,经常挠破头皮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好了,你继续练吧,为师累了,要休息一下。”福依白有些失落的进了茅屋,留下还在发呆的阳天意。天地初开,轻者上升为天,浊者下沉为地,天地之间始有气,气行为风,气静为养,此乃外之气。人有异,气有别,生之本也,此乃内之气。内之气,行经络,入丹田,酝养为神,是为神气。神为气帅,气随神行,离体可生,触物可感。沉思的中阳天意,十指不自觉的轻抚魔箫,每滑过一个箫孔都响起一个特别的声音,声起远扬。阳天意的心神随着箫声穿过树林,看到光秃秃的树枝上打盹的野鸡,穿过潭水,看到水中追逐嬉戏的鱼,穿过茅屋看到孤寂无奈的老人。打坐中的福依白,突然感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从身边穿过,凝神一听,还有断断续续的箫声。福依白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快步出来茅屋,便看到徒弟双目微闭,手指无意识的在魔箫上滑动,太好了,这兔崽子终于开窍了。福依白也不说话,在离徒弟不远的一块石头上盘膝坐了下来。
良久,阳天意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师父静静的坐在面前面带微笑的看着自己,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感动“师父,我好像明白了”,“好,说说你都悟到了什么”福依白示意徒弟不要起来。“弟子以为,气无所不在,每个人都有与众不同的气息,吸外之气于丹田,炼内之气;呼内之气,以神牵引,化为音,融于外,神可感知。”阳天意小心翼翼的说出了自己的见解。“不错,看来不是你悟性差,而是没悟到。现在你能用自己的神气感应到外界之气,已经进入了魔音的大门。接下来你要尝试用自己的神气感应别人的气,然后加以引导控制,便可轻而易举的做到杀人无形。”阳天意站起来躬身施礼“弟子明白了,多谢师父指点”。“徒儿哪,如今你已一只脚已经迈进魔音的大门了,咱们魔音一脉讲究悟性,日后能走多远,还要靠你自己,为师把其他几篇口诀也一并传授于你吧”。天气越来越凉了,树上的枯叶早已落尽,山上的杂草也已枯黄,等待着来年的新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空飘下了第一片雪花,接着第二片,第三片,雪花悠悠荡荡的落了下来,一夜之间整个山谷已是白茫茫的一片。茅屋前的空地,一直盘坐不动的雪人忽然动了一下,雪花一团一块的簌簌落到地上,露出一个浑身通红的身体。下雪了,上次下雪的时候自己来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十年如梦,一转眼已经十年了。十年前,冰雪中自己奄奄一息,侥幸逃得一死;十年后,同样是冰雪中领悟了魔音派诡秘音功,断人生死只在弹指间。命运,要掌握在自己手中才可靠。阳天意抖了抖身上的积雪,迈步向茅屋走去,”师父,您想吃什么,徒儿去弄点吃的“。”什么都行,你快些去吧,回来师父有话跟你说。“阳天意觉察到师父今天有些怪怪的,也没多想,叫上小白,没多久便带了两只兔子一只野鸡回来。茅屋内,枯枝烧的劈啪作响,福依白转着棍子上的兔子,眼睛出神的望着燃烧的火苗,阳天意一言不发盯着师父的眼睛,小白无聊的打着盹,屋内的气氛十分的沉重。“一定要这样吗?”阳天意率先打破了沉静,“江湖上永远只能有一个魔音派传人,这是我派和其他各派的的契约,也是你的护身符。”福依白感慨的说道,“四十年了,你离开江湖这么久了,有谁知道你还活着。”“我自己知道,这也是我派三百年来历代祖师遵守的承诺,若不然四十年前,师父就已经不在了。徒儿,我派修的是心神,以后行走江湖,你可以为所欲为,但是一定要遵守自己的承诺,哪怕是死,切记“。
阳天意手里握着魁蛇珠,傻傻的坐在茅屋的雪地上,双目无神的望着空地上一座新坟,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不要这一甲子的功力;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日日夜夜被师父吊在树上。师父那决绝的神态还在眼前久久不曾散去“如果,你不接受师父的功力,师父现在就自断经脉死到你面前“,虽然受功要承受经脉撕裂愈合刻骨的疼痛,可是阳天意的心更痛。看着师父在自己面前迅速的干瘪下去,阳天意恨自己这么快学会魔音神功,恨自己不理解师父的苦心。孤独了四十年的老人,对陌生的自己倾囊相授,临终还把毕生的功力传给自己,就为遵守一个狗屁承诺。”徒儿……哀……莫大于……心死,为师……最后……教你一……次,你一定……要把……我派发扬……“话未说完,师父已经气绝身亡。”哀莫大于心死,徒儿知道,师父,为什么,为什么……“身上的厚厚的积雪阳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