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有那感觉有些压抑。
毕竟刘馆长一点面子,都没有给这几位稽查队的同志留面子。
上车后将近二十分钟,没人说一句话!那气氛格外压抑。
我靠车后座上,面无表情的望着窗外。
随后坐在副驾驶位置的那个队长,一路上不等的接电话。
他的电话是那种外音很强的手机,我能听出对方,一直焦急的询问他到什么对方了!还有多久才能到。
那个队长摸样的中年人,不过四十来岁,特张着一两大方脸,高挺的鼻子,嘴唇有些乌紫,光光的脑门上,犹如一块寸土不生的黄土地。
如果捂着半个脑门,咋一看这人张的怪正气凌然的。
如果把捂着脑门的手松开,那光秃秃的脑门简直不能入目!
那秃顶队长挂上电话,对司机说:
“一会先去前枣村村委会。
司机目视点了点头,没说话。
坐在汽车后排上的,一个男的接过话说:
“王队,阳东区民政局的老李的,他们是什么个意思!
那男的说这话的时候,小心翼翼地扫了王队长一眼说:
“难道这次还跟上次一样,还准备让我当冤大头,上次要不是殡仪馆的那个人眼皮皮死,残废的也许就是我。
当初说好的我负责外围,你们倒油点火。
到现场后,一个二个的装正经,我丑话可说前头喽,这次打死我。我也不干烧尸体的差事,你们谁爱干谁干去!大不了这个月的奖金我不要了!
姓王的秃头队长,从兜里掏出一包烟,给他们一根发了一根。
点燃香烟在嘴里吧嗒一口,白了他一眼说
“我们民政局稽查队就是吃这碗饭的!你tmd说不干就不干了!你以为咱稽查队平时闲着没事干。民政局发工作就是养闲人的!
张平今天我给撂句狠话!你不干也行,那你就下坟口,用手把尸体给老子搬出来。
咱拉到殡仪馆烧。这两条你自己看着办!
张平脸一耷拉愤愤地说:“这尸体都几个月了,人都化了,你让我把尸体搬出来,你这不是明摆着知。看我笑话吗!
我说:
“王队,咱总能光逮一个羊身上揪毛!
这大勇,和小锋,你不安排安排吗?
坐在他旁边两个中年男人,立马不乐意了。随后他们三个开始唧唧歪歪的吵起来。
我算是看出来,这个叫张平的男人,明显是个受气头。
他大约有三十多岁,戴个土黄色眼眶的近视镜。
眼镜片有啤酒瓶那么厚,看人总是伸长脖子眼眯着往前瞅瞅。
眼看着他们三个就差开始骂娘了。
那个姓王的秃头队长开始发作,把他们三个一顿臭骂。
随后整个车厢,又恢复死寂般的沉闷中。
汽车到达前枣村居委会的时候,已经快接近中午了。
前枣庄位于阳北市西北。于阳赐市区交界处,位置偏僻,
属于三不管地区。
我直到现在想不明白。阳北市民政局稽查队抽哪门子疯,
非要来这地方干缺德的事。
其实他们完全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们刚下车,一个中年男人迎了上来。
那人皮肤粗糙,一看就知道是,常年在地里干农活,风吹日晒留下的痕迹的那种辛苦劳作的人。
那上身穿黑色夹克的。下身穿着一条土绿色裤子。
那裤子裤腿明显过长,免了几道。一双黑色皮鞋上,沾的全是泥土。
那人一脸的恭维样。伸手要跟王队长握手。
王队长扫了他一眼,表情冷漠地把手插兜里。
那个中年人表情有些尴尬的把手缩了回去。但是表情依然乐呵呵地说:“你是阳北市民政局稽查大队的王队长吧!
我是前枣庄的书记,齐国安,快!到屋里坐!
王队长面无表情地把手背在身后,也没说话,挺这肚子大摇大摆地往屋子里进,把表情动作跟tmd领导来视察工作的。
进屋后连坐都没坐,站在屋里四处瞅了瞅,盯着齐书记手上的烟阴阳怪气地说:
“你那烟就发了,发了也没人吸你的,你自己留着吧!你也别客气了,你们这村委会,还真够寒酸的,连个空调都没有。
齐书记发烟的手,僵在半空中。
那表情涨的红红的。显然齐书记已经意识到自己的烟孬。但是他明显感觉到这
他对门外的一个男的说:
“老马,出去买包中华的,钱挂我账上。
我说:
“齐书记别买了,你的烟给我一根吸,坐了几个小时的车,有些累!烟瘾上来了?
齐书记显然没有想到,我会给他一个台阶下。
他有些感动的把烟递给一根!我点燃烟,也没拿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