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扫了一眼田峰问:
“刨坟,倒油,直接焚烧尸体,什么意思?
田峰又往前区瞅了一眼说:“就是跟着稽查队的人,去干缺德的事。
我这样和你说话吧!就是在农村,有些人的思想比较守旧,不愿意把死者的遗体送到殡仪馆火化。
就私自趁深夜背着人,偷偷把尸体下葬。
但是殡葬管理条例,有明文规定,不允许私自土葬遗体,毕竟要经过火化才能下葬。
但是有些农村人的思想观念,比较传统守旧,就趁着深夜把尸体偷埋!
但是农村人多嘴杂,在说民政局出台的有奖奖励措施,一些人就举报私自下葬。
今天稽查大队来找刘馆长就是为了这个事。
不管怎么说,就算在合法,这毕竟是刨人人家坟的缺德事,不管对死者家属,还是死者本身,都是一种亵渎。
咱殡仪馆的人都知道下乡这事!,只要一听这事,不管给多少钱,都有一个人愿意去。
我听老蔡说,去年因为强行开棺焚烧遗体,当时咱殡仪馆一个人,腿还被人家用铁锨铲断了。后来这事,也不了了知,哎这事!我怕你们不知道,先躲着吧。
别到时候被人家当枪使。
我一听有些紧张地说:“还能有这事?
田峰扫了我一眼说:“不是还能有这事,是一定有这事。
稽查队的那群孙子们,就知道安排刘馆长,找我们这些没编制的临时工干这事。
出了事我们又不是正式的!他们那些人心黑着呢!
咱们毕竟是干临时工,缺德的事咱不能干。
我感激望着田峰说:“谢谢。和我们说这么多。
田峰笑着望着我说:“韩冰,今天怎么那么客气,这一点都不想你。
随后我们三个,猫在后区的台阶上。
田峰显得有些紧张,时不时的往前张望。生怕刘馆长突然来了似的。
我能感觉,他一定很怕被刘馆长喊去下乡。
正在这时候,我看见王飞翔开着车,绕着环馆公路开了过来。
随后王飞翔把车停在遮阳棚下,喊我们说:
“你们三个蹲在这干什么!前区不忙吗?
田峰对他做了个住嘴的手势。
王飞翔和富贵一前一后从车上跳了下来。
说:“怎么了,搞那么神秘。出什么事!你们躲谁呢?
田峰撇了撇嘴说:“老刘那孙子,在前面抓壮丁呢!
刚才民政局稽查队的来了几个人,让老刘找几个人,配合他们下乡!
王飞翔一听便知道怎么回事了!
他说:“这事!哎!是祸躲不过,这事不好说。躲也不是办法!
随后他进了停尸大厅,推了一个担架车,走到我们身边说:
“你们过来帮忙,先把人弄下车在说吧!说句不好听的,这事我还真帮不了你们。
我和丁玲走到车后,王飞翔把车后门拉开,又将凹口拧开,转身一副夸奖的口气对富贵说:
“富贵。没有想到你小子挺马骝的,眼皮比韩冰活多了,我一个眼色你就知道啥意识!以后就这么干!
我急忙问富贵啥意思?
富贵光咧着嘴笑。也不说为什么?
随后王飞翔一手拽着裹尸袋,猛的一拉,那尸体迅速滑了出来。
王飞翔一手扶着裹尸袋说:
“刚才差一点没回来,死者家属和医院里打了起来,几十个人围着尸体不让走。哎,现在的医院也没办法!王
飞翔说这话的时候一脸感慨。
富贵把口袋里的单子交给田峰。
田峰接过单子扫了一眼说:“这是纠纷遗体啊!
王飞翔。嗯了一声说:“这遗体要入特别柜,你可别弄错了!这人家比较难缠。注意点。
田峰推着遗体,说了句我办事。你放心,就把尸体推进停尸大厅。
不知道富贵是,第一次出车有些不适应,还是心里有事。
他一直甭着脸,一言不发。我想也许,这是一个正常人刚接触尸体时的正常反应。
我搂着富贵安慰地说:“没事,习惯就好了!等一会你去休息室躺着去吧!
富贵把手套往白大褂里一塞说:
“见到这个尸体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我妈!这个死者年龄不大,也就是四十多岁,是颈椎病手术失败,死在手术台上。
我妈也是颈椎病,开刀瘫痪的!不知道为什么,我见到这个人的时候,我心里挺难受的!刚才听卫生局的人和死者的家属谈,赔死者家属二十万。
当时我妈做手术瘫痪的时候,医院一分钱都没赔!说什么手术有风险。哎,有时候想想,心里挺不平衡的!
我想我妈了,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我摸了摸富贵的头说:
“想你妈就回会去看看,反正我们休息时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