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元辰身上便没有爵位。不由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拍了拍小儿的肩膀,“元辰的安排很合适,就依元辰所言。”
“好。”元辰清俊的小脸上瞬间笑开了花。
既然不决定赶路了,舅甥两个索性就在这路上多看会儿风景。
这是通往下个乡镇的小路,平时少有人走,此刻也很清净。不过这了风景倒也不错,远处一座大山,上边长满了郁郁葱葱的林木,颛孙无极便道:“随舅舅去一趟,此地药草丰富,可采些药草备用。”
“是。”
对于他们来说,药草随处可得,几两银子都可以买几包。但是,出外游走,他们图的是长见识,知世情劳苦,去采药也是一桩趣事儿,也是舅舅在考验他,因而,元辰提了提心思,便跟在舅舅后边走了过去。
两人去了一个时辰才回来,元辰身后的背篓里已经装了半篓的药材。
这些药材等到了下一个地方后,都需要他亲自动手处理,以便更好的了解药性,这些都是舅舅留给他的基本功课,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懈怠荒废的课业。
暗卫侍女不仅将药茶煮好了,甚至连午膳也都准备妥当。
在外行走,自然不能像在府里一样便利,在吃用上也都要稍减几分。
颛孙无极和元辰在外也吃的简单,但却绝不简陋。
五菜一汤放置在桌凳上,舅甥两人用了午膳,又稍事休息片刻,喝了清茶消食后,便又准备上路了。
舅甥两个都有午休的习惯,便各自歇下。元辰睡的少,不过歇了半刻钟就醒了。此时马儿慢慢悠悠的往前踱着步,往窗外看一眼蓝天白云、鸟语花香,这时光只让人回味无穷。
马车到了那桩荒废的寺庙时,已经到了落日时分。
自有明面上的护卫去收拾房间,清理地面,元辰和舅舅便看起了寺庙的建筑,各个佛堂,以及倒塌的佛像。
到了晚间用饭时,暗卫却忽然来报,有人被毒蛇咬了,前来求救。
元辰本以为来人是无关人等,可见了那女子后,才倏然从座位上站起来,“九姨。”
元辰有十一个姨妈,琉璃姨妈自然不用说,他时常听母亲说,他们兄妹几个,小时候一半时间都由姨妈照料,由此,对琉璃姨妈自然亲近。而祖父家中,和母亲关系要好的姨妈,却只有一个七姨妈,至于另外几个姨妈,他虽是见过,却并不亲近。
一来,确实是因为接触的少,没有感情;二来,元辰也多多少少从兄长口中,套出些长辈间的秘辛。别的不说,单是颛孙氏灭族之仇,就让他心里不与忠勇侯府亲近。
人都讲究亲疏远近,他生而被舅舅、姨妈教养,从心理上来说,自然更偏向颛孙氏;又因为他是过继给了舅舅的缘故,以后也要继承颛孙氏的家业,从这点上来看,忠勇侯府可说是与他有仇;再者,那名义上的祖父做事确实不厚道,虽然忠君之心无可厚非,执行君令也容不得懈怠,但是,手刃颛孙氏三百九十八条无故人命,到底做的过了。
元辰以及元绍、元嘉,甚至是喵喵几个,和忠勇侯府大房和二房的人都不怎么亲近,但对三房,倒是很亲近。
尤其是七姨妈,因为三不五时就要来家里串门,他们和表弟妹也熟悉,自然关系好。
至于这九姨妈,他机缘巧合下,也见过一面。只是,后来就听说,九姨妈一心向道,在家里自梳做了姑子……看来传说有误。
池明纾与几年前没什么不同,除了神态更清淡些,整个人更端庄温婉些,别的好似并无太大改变。
不过,到底是不熟悉,这位九姨妈究竟有没有变,元辰也是不知道的。
他只是让人唤了暗卫中懂医的侍女来,给九姨妈治了蛇毒,随后才开始叙话。
舅舅颛孙无极早在知晓来客是女子后,便避开了,元辰年纪小,又是此间寺庙的临时主人,便暂为“待客”。
“姨妈怎么来了此处?”
元辰心中好奇极了,面上却没有显露出好奇之色。然而心中却不由暗自琢磨,九姨妈该不会是偷跑出来的吧?
不怪元辰会有此想法,实在是,世家大族自有规矩。
九姨妈虽然自梳为姑子,不再嫁人,但她“修行”的道场却依旧守卫严格,也多的是人适逢。这自然是为防止有些宵小意图不轨,做了坏事,牵连到池明纾;二来也未尝不是忠勇侯府管束好自家姑娘,以防池明纾在外有些作为,坏了忠勇侯府的名声。
按说,侯府是无论如何也不该放任九姨妈外出不管的,更何况她身边还只带了两个丫头……也幸好没出事儿,不然,忠勇侯府姑娘们的名声,就危险了。
池明纾轻笑着说,“在京里待得有些憋闷了,出来散散心。元辰是何时离京的,我竟不知。”
“出来许多时间了。”元辰三言两语将话带了过去,又问池明纾,“九姨妈身边怎么只带了一个丫鬟,其余侍卫呢?侯府可知道九姨妈离京,九姨妈这是要往哪儿去?”
池明纾一时梗住,有些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