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们与鞑子出战了?”参将王国闻言大惊。
王国现在没什么太多的想法,只要守住关口就行,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他在等一个消息。
“大人,我们斩杀了五个敌人!”李自成向王国一欠身。
王国看了看李自成身后的李过,赫然发现,原来李过的手里正拎着五颗血淋淋的人头,从人头的发饰上看,那是鞑子的。
“大人,我们虽然小胜,说起来也算战功,可惜有一个士兵被鞑子的流箭射中,死掉了。请大人奖赏有功人员,也请大人给那个死去的士兵发些抚恤,以振士气。”李自成满心希望要钱,钱饷欠好几个月了。
王国正待说话,王国的小妾走了出来。因为这是在边境,条件艰苦,女子内眷礼数并不太在意。
“老爷,听说又打起仗了?”小妾的神情有些紧张,毕竟是女人。
“这不是!我们杀了鞑子五个人!”李过将鞑子满是鲜血的人头高高举起。
“啊!”王国的小妾看见血淋淋的人头,吓得尖叫一声,脸色苍白。
“放恣!”王国呵斥道,命令亲兵头领将几个人头用石灰保存好。然后对小妾低声安慰,扶着小妾径自走回了内宅,全然没理会李自成提出的奖赏、抚恤的要求。
“这就算完了?奖赏呢?”李过说道。
“是啊!”袁宗第也疑惑的说“王国老糊涂了吗?这样不奖不赏的,难道不怕失去军心么?”
“诶,你们不要急,申报战功也是需要时间的,怎么能说王参将糊涂呢。”李自成心里依然充满着希望。
李过和众人不住的叹着气。
参将王国一点也没糊涂,他心里清醒的很,战功报上去之后,他得到了一个内部消息,他就要调任扬州了。
王国早就预料到会是这样,因为他送给三边监军大太监卢久明一颗大东珠,据说卢久明极是喜欢。这也是王国近期一直敢吃空饷、甚至克扣军饷的真正原因了。
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已经很是肥胖的王国自是骑不得鹤,不过,美人在侧,在扬州做个富家翁倒也不易,所以,现在王国珍惜每一个大钱,即使调任扬州也有发财的机会。
这只是王国一厢情愿的想法,士兵们的士气已经低落到谷底。不过普通的士兵还是不敢反抗,除了李过。
李过和王国的一个亲兵交上了朋友,那个亲兵也是米脂人,和李过是老乡。俗话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李过和那个亲兵倒是没有泪汪汪,不过,在李过刻意的低姿态下,作为老乡的那个亲兵颇有些高高在上的感觉,便拿李过当近人,把王国的一些事情跟李过讲讲,以示自己的地位不错。
这一天,李过看见亲兵喜气洋洋的走过来,便问道“赵五哥,有什么喜事么?这么高兴?”
那叫赵五的亲兵得意的说道“嗨,你还不知道,你哥哥我要到江南去了!”
“有这样的好事?”李过奇道。
赵五得意洋洋起来。
李过正待要问,那赵五因别人召唤,走掉了。
李过低头想了想,事情有些不对。于是,李过便去找袁宗第,因为他知道袁宗第还有几钱银子。
“袁哥!”李过向袁宗第招了招手。
“补之,什么事?”袁宗第走了过来。
“情形似乎不对,王国似乎要走。”李过把见到赵五的事情讲了出来。
“他走了我们怎么办?钱饷岂不泡汤?”袁宗第急了。
“可不是,所以我来找你商量。”李过在袁宗第身边耳语。
“补之,消息真的可靠?”袁宗第瞪着眼睛。
“袁哥,我记得你有五钱银子,拿来!”李过伸出手。
袁宗第从怀中掏出五钱银子,交到李过手中“补之,你想做什么?”
“我再去打探打探消息!”李过如此这般这般的对李过说了一遍,袁宗第点头称是。
亲兵赵五见李过要请他喝酒,不觉喜出望外,乐呵呵的一边跟着李过走,一边言不由衷的说道“补之,你太客气了,你这苦瓜苦枣的哪里有这个闲钱!”
“赵五哥,不怕你笑话,兄弟我只有五钱银子,可是听说老兄要走,自然是要请一请的,只不过因为钱少,除了要上两壶土烧,咱哥俩怕是只能就些盐煮黄豆下酒了。”李过脸上堆着笑。
“那就好,那就好,俗话说,有酒无菜不算慢待,哥哥我承你的情!”赵五说道。王国对他们这些亲兵的待遇虽说强上一些,却也只是吃饱饭,这酒却有好长时间没闻到味了。
两个人兴高采烈的就着咸菜喝起酒来。
一壶土烧下肚,李过打开话头。“赵五哥,还是你们亲兵待遇好,兵饷虽然也被克扣了,但多少还能剩下几文,我们可就苦了,一个大子也不见。”
“嘿嘿,你们怎么能跟我们比,别急兄弟,有机会我说一说,想办法把你也弄到亲兵队去,不过现在有些迟了些。”赵五犹豫了一下。
“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