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解释一下,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此时,自詹伊望湛蓝色的目光中,透出一种冷厉和绝望,从前詹恪嘉不曾见闻。
这令詹恪嘉的心,突然像被刀子捅了,感觉煞是难受。
他迷惑不解,那晚,他跟女儿沟通了那么多。难道目前,女儿还是执迷不悟?还对方墨玮情有独钟?
詹恪嘉说:“伊望,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方添哲和方墨玮,人品非常不可靠。跟他们合作,我们的项目,迟早会变得一塌糊涂!”
詹伊望又坚忍的咬咬唇,眼底对詹恪嘉的仇视,越积越多。长这么大。她从未如此愤慨,并且是替外姓人愤慨。
“ss。”詹伊望低声说。诚信是经商之本,一时间,她的思维转不过来,便只能用英文表述。
停顿几秒钟后,她的chun边伴着一丝苦笑,又补充说:“我想爹地。大致是忘记了这句话。那么我祈祷。我们詹氏集团,在爹地随心所欲的管理中,以后还能一帆风顺。”
詹伊望话里有话。是个人都听得出来,她在嘲讽詹恪嘉。
蓦然,詹恪嘉脸庞一片阴霾,如乌云急速压下的天空。但是。他没有做声。
詹伊望二十一岁了。长这么大,詹恪嘉从未生过她的气、从未给过她坏脸色看。一直视她为掌上明珠。捧着、宠着、爱着。
然而现在,詹恪嘉的情绪,实在是控制不住,做不到不生气、不变脸。
詹伊望太令他失望了。
龙啸和关亚夫。原本都在望着詹伊望。见詹家父女杠上了,又相互望了一眼,用眼神交流。
他们自然再明白不过。詹伊望的心,依旧保存在方墨玮那里。不赞同自家的企业。跟他们合作。
詹恪嘉的沉默,令詹伊望更觉无奈。她的目光,又分别在龙啸和关亚夫身上,落了片刻。
她的心灵,忽然宛如一张明镜,通透明彻。
是这两个人,她知道就是这两个人。是他们在她爹地面前使坏、煽风点火、乱嚼舌根,挑拨詹家跟方家的关系,以图把这一桩价值五十亿的大买卖挖过去。
詹伊望不认识龙啸,但是她仍旧在心里,狠狠的咒骂着他和关亚夫的卑鄙。
虽然历来有几句俗话,说:奸商奸商、无奸不商,商场如战场、尔虞我诈习以为常……
可是詹伊望一根筋,死死的认定了一点:关亚夫他们这么做,根本不能算是奸,只能算是贱,太不择手段了。
她看不起唯利是图的他们,更看不起她肤浅的爹地……
詹伊望干脆又告诉詹恪嘉说:“爹地,我压根儿不相信,不相信那晚你说的那些话。我只相信自己的直觉,我的直觉从来都是,方家父子是好人。”
詹恪嘉终于不再沉默,冷漠的凝望詹伊望。眼中夹杂着对她的责备,也在憎恨和厌恶着她的不争气。
詹恪嘉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伊望,爹地不会后悔自己做出的决定。总有一天,你会看清方家父子丑陋的真面目。”
“丑陋的真面目?”詹伊望的一字眉再次蹙紧,又冷冷一笑,很自信、很自负的对詹恪嘉说:“爹地,我敢跟你打赌,将来你一定会后悔。”
倏然,詹恪嘉xiong口又闷着气,又开始吹胡子瞪眼睛,极不情愿的沉着的听着。
龙啸和关亚夫两人,同时皱起了眉,面色不悦之色,你看看你,我看看我。
龙啸的幽眸还浅浅一眯,释放着一抹危险的锐利的白芒。
詹伊望并没有心思去注意龙啸和关亚夫,所以没有察觉到此时他们对自己产生了杀意。
她继续对詹恪嘉说:“就当方家父子确实不是好人,可是拓远集团,它的优秀、它的好名声,持续了一百多年,这个大家有目共睹。而且它创造出来的优秀项目,不计其数,鹤立鸡群于世界建筑行业……”
顷刻之间,詹恪嘉体内蓬勃的怒火,全部愤涌而出。他骤然冷吼,重一拍案,打断詹伊望道:“够了伊望!talk!”
詹恪嘉只知道自己,不要再听、不要再听!詹伊望说的都是废话,他不会后悔,绝对不会后悔!
詹恪嘉的厉喝,也吓得詹伊望单薄的身子打了一颤,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开两步。
“爹地……”詹伊望又长长的呼唤他一句,目光凄楚的凝望他。
从小到大,詹恪嘉不曾凶过她。他们父女,不曾发生过如此激烈的争执。唯有今天,她受的委屈最多,该受的全受了。
她真的可以摸着自己的良心讲,可以对天发誓,她不是在替方家打抱不平,而是认定了,詹恪嘉这样做不合理,最终会害了整个詹氏集团。
她真的是为了爹地好……
詹恪嘉心情仍旧激动浮躁,怒气鼓鼓、气喘吁吁,却又苦于无法发泄,便手指大门,阴着眸子,更冷更凶冲詹伊望说:“go,yougo!back!”
他不想再见到詹伊望,暂时不想再见到她,否则他会被气死。
詹恪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