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梵察觉到自方墨玮嘴角泄露出的那丝冷酷,再补充性告诉他道:“西子胡同的两头,我都已经安排了兄弟守在那里。”
“哼。”方墨玮的右手忽而猛然一紧,停顿良久道:“晚点谷琴出来了,不必再跟着她了。”
“啊?”师梵吓得怔了怔身,而且一脸惑色,有些战战兢兢地问:“为什么……大少爷?”
方墨玮咬牙,仿佛在提运体内的全部气力,然后全部凝聚于右手的五指上。
“跟你二哥说,调遣四十个人,分别守着巷子的两头,就算是守株待兔,也要等到龙啸出来。”
“大少爷,我不解您的意思。”师梵更加迷惑,凛然剑眉都打叉了。
方墨玮唇角一抹,笑得阴yin邪靡。师梵看着他,看着他的右手。
方墨玮手上青筋暴起,手中的玻璃杯,被他捏的畸曲变形,师梵的瞳孔慢慢的瞪圆了。
杀气,一股很重的杀气充斥在这个空间,空气仿佛冻结。
方墨玮慢吞吞道:“今晚,必须是龙啸的死期。”
不待师梵回应,便听得砰的一声响。
方墨玮手中的玻璃杯顷刻间爆裂成碎片,杯中的酒液喷洒而出,溅洒的四处都是。
师梵站在那里发愣,望着方墨玮的右手上,鲜血淋淋的滴落。而且还有几块破片依然被他握在手中,握着、紧紧的握着,咬牙要将它们捏得粉碎。
“大大少爷,你……不要这样……”师梵吓得慌张失神,一时间没了主张。
从前都是他大哥师益伺候在方墨玮左右,现在师益不在。他捉摸不透方墨玮的心思,也不知道要怎么劝慰方墨玮才恰当。
方墨玮是bao力狂,当之无愧的bao力狂,太bao力了!
方墨玮脸上戾气翻天,全身邪气,如鬼一般狰狞,手在滴血却丝毫没有松拳的意思。冷对师梵道:“滚。”
“好好好。大少爷,那我这就过去安排事!”师梵战战兢兢,无论方墨玮说的任何他都不敢违抗一句。点头立马告退。
师梵一走,方墨玮右手那紧捏的拳头才慢慢松开,手中粉碎的红色玻璃渣掉落下来。
五指连心,烈酒的余液与鲜红交织相浸。他的手。疼痛剧烈,正好也就刺激了他早已冻僵的心。
方墨玮嘶牙发出一声呻yin。脸上虚汗淋漓。
也只有身上的痛才能淡化心上的痛,能令他清楚的感受到自己依然是活着的。
方墨玮用自己的左手,抓着自己的右腕,不停的告诉自己:今晚只能胜不能败。杀龙啸,杀了他,今天他的一切不悦都是龙啸直接迫害造成的!
下午。同样位于市中心的西子老胡同,谷琴在龙啸的老房子里。
两人坐在前院与后院之间花园的小凉亭里。花园里有缤纷落英、静态假山、黄色卵石、拱桥流水等。此外还有一支葱郁的葡萄架。
谷琴和龙啸对视而坐,他们中间是一张圆形的矮矮的大理石桌。
龙啸一直目光阴鸷的盯着谷琴那隆起的小腹瞅,而且眼睛微眯,笑意盈盈,说:“恭喜你琴琴,这么快便可与方墨玮结婚,祝你们新婚快乐啊。”
“嗯,谢谢你的祝福,也多亏了你赐予我这个孩子,所以我才能跟方墨玮奉子成婚。”谷琴面容平静的回复龙啸,嘴边还夹着一丝浅笑。
龙啸见谷琴笑容满面,头却始终低着,心有所思,便猜到了此时她并非真的开心,“琴琴你放心,你们母子只是暂时寄住在方家,等我整垮了方家,你们便自由了。到时回我身边,想过什么样的生活都可以。”
“那我一定等着你的那一天。”谷琴说,脸上笑容淡得就像那万里晴空飘浮的轻轻白云。
龙啸的眸子温柔如水,而且分外清澈明亮。一般通过眼眸便能看出一个人的内心,此时龙啸心中,必然是在期待着什么。
“琴琴,咱们的孩子,无论男女,都取名为彻,通彻剔透,大彻大悟之意。”
谷琴很乖,而且是异乎寻常的乖,点一下头道:“好。”
龙啸又随和的笑了笑,忽然惋惜一叹道:“真希望老天保佑,保佑是一个男孩子。”
“男孩子?”谷琴这才挑一下眉,抬头望龙啸,冷说:“方墨玮更喜欢女孩子。方添哲也是,听说他早就立下了遗嘱,死后虎义帮归方墨琰,芷鱼国际传媒公司归方墨玮,而方家根基和祖业拓远集团则归方若锦。”
“哦?给方若锦……”龙啸怔然吃了一惊,皱了皱眉。
谷琴面不改色,又低下头看着石案,想着自己的心事。龙啸也不知道她具体因为什么事情而不开心,起身离开位置迈到她身后,搂着她的双肩,说:“其实女儿也好,但是得是像你一样漂亮迷人的女儿。”
谷琴任由龙啸搂着,不推却不拒绝,但也不说半句什么,保持着无尽的沉默。
在这古式古香的居民矮房子里坐到三点多钟,谷琴才动身离开。
还是断阎送她出的大门,然后她走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