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墨玮给郁明远打电话。
他不知道郁明远此时尚在东南亚一带寻找谷琴和龙啸暂居的具体地点。
电话拨过去,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是低沉,“喂。”
方墨玮也废话极少,道:“我回c市了,说时间,我们见面谈事。”
电话里又传来郁明远的冷笑,“我还在菲律宾。”
方墨玮眉色微拧,沉默几秒问:“龙啸那边什么情况?”
郁明远也停顿了一会,似乎稍稍考虑了一下才说道:“我打听到了,龙啸目前住在马尼拉魅角海湾观沙林一幢独立的别墅里。别墅周遭戒备严森,日夜有人监护。加上这边地广人稀,方圆三里的环境比较明透,所以我的人进不去。”
“嗯,龙啸是一个严谨的人,我早向我虎义帮的人下令干掉他,可是一直没有机会下手。”方墨玮说。
郁明远的声音似乎变得有些急,道:“这回我的主要目的并不是杀龙啸,而是救琴琴!”
“……”方墨玮举着手机,又转着身子望了望房间四周,暂时没做回应,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应。
郁明远仿佛感受到了他对谷琴的冷漠,又发出一阵淡淡的长长的冷笑声,说:“方墨玮,若不是你,琴琴的命运一定不会如此,是你负了她。”
郁明远的此番话,就像一把尖刀深深的插在了方墨玮的心口,震得他身躯微晃。
好在他高大结实,所以没有倒,也终于问出了藏在自己心中的一个疑惑,“琴琴,她跟龙啸……”
“翻脸了。”郁明远断然道。语气中带着对方墨玮的嘲意,略显惊讶问:“他们早在四年前便翻脸了,你不知道?”
“四年前?”方墨玮清俊的面容乍然笼罩着一层极暗的乌云。
四年前他本跟谷琴在一起。她爱他到心坎上,他宠她到骨头里。他们轰轰烈烈、山盟海誓,憧憬着计划着未来。然而突然有一天,他们却给了彼此最刻骨铭心的痛。
她背叛他,背着他跟另一个男人来往,他碰见她被那个男人压在身下。
他在马路上无情的甩开她,致使她被车撞,伤痕累累,鲜血满地。
然后在他痛不欲生、她生死悬殊之际。他们莫名的被人分离。
她消失了,从他生命中消失了,没有任何消息,生死亦成谜团。
也随着她的背叛、抛弃和消失,他开始自甘堕落。他学会了抽烟、喝酒、赌博,心情不爽时便动手打人。有时思念和内疚之苦压抑得他实在是无法承受时,他甚至无所顾忌的跟各式各样的女人玩,以填满自己心中的空虚和绝望。
日子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一年又一年向后推移。慢慢的,生命走过的日子越来越长,越来越长。或许就是这样。走着走着,一切就在不知不觉间变淡了。
时光之沙,一点一点将过去的记忆掩盖。
方墨玮早已记不清自己是从哪一天开始变得对谷琴漠然的。
或许是从那一晚,在羽舞霓裳酒吧,一个小丫头忽然闯进他的世界,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真不清楚。也曾假设,如果那一晚,那个小丫头没有闯进他的世界,那么此时此刻。他的心中深深牵挂的人依然是谷琴,神秘的谷琴。
郁明远又点头。提醒他说:“四年前,你看到的跟琴琴在一起的那个男人。是龙啸。”
“……我知道。”方墨玮声音忽然透着无力,去年七月份在泰国芭堤雅,他第一次见到龙啸便觉他眼熟。虽然当时实在是想不起在哪见到龙啸,后来慢慢慢慢的想,又派人调查了龙啸这几年的行踪习惯,才确定当初跟谷琴在一起的那个男人就是龙啸。
郁明远说:“一直以来,你只是不相信琴琴,不相信她对你的爱,是你的小气量影响了她一生的命运。”
“不要再提过去了,毫无意义。”方墨玮说,他心中真觉此时再提他和谷琴的过去无半点意义。
郁明远再次冷笑,叹息说:“琴琴果然不值,曾经两次,差点就因为你而断送了性命。可是你呢?你为她做了什么,如今她身陷虎穴,你对她的安危,对她的处境完全不闻不问,呵呵……”
郁明远跟方墨玮是表兄弟,从前他们俩的关系是相敬的。然而自四年前开始,他们的关系变得异常的疏远了。偶尔两人因为生意上的事要联系或碰面,那时郁明远总会说几句莫名其妙的暗讽方墨玮的话。
本来方墨玮怎么都猜不透这是为什么。直到去年六月份谷琴再次出现在他的世界,他知道了她跟郁明远认识,而且两人一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关系。他便渐渐感受到了,郁明远因为谷琴,早已对自己恨之入骨。
“这么说,琴琴果真是被龙啸囚禁了?”方墨玮脸色再暗一层。
去年在洛杉矶,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纵容龙啸的人偷偷从医院带走了伤势还未痊愈的谷琴,不让师慎和师梵去阻挠。他以为,谷琴是心甘情愿回去的,是要跟龙啸商议下一步的计划。
然而他没有想到,这回谷琴回去是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