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陈鸳鸯都埋没于一堆数据表格里。沈俞晔利用职务之便,不仅在内部通讯工具上频频骚扰她,而且隔一会儿就要一份文件,再隔一个小时又要一份数据,陈鸳鸯一直穿梭于34层和35层之间,牙齿都快咬碎了。
总监办公室一直有人,陈鸳鸯努力削弱自己的存在感,沈俞晔却大喇喇地盯着她左看右看。趁没人时,又毫不顾忌地飞来几片秋波,这样公然的调情,让陈鸳鸯又气又羞。待资料放到沈俞晔旁边,陈鸳鸯趁别人不注意,暗暗踩了踩他好几脚,希望他正经些,乖一些,没想到沈俞晔得寸进尺,拉着她的手好一会儿才放开。
以至于何璟进来时,莫名地说了句‘这里温度很高吗,鸳鸯你脸怎么这么红’,幸好孕妇的思维节奏比较跳跃,没有想到这一层,陈鸳鸯赶紧低着头出去,隔着玻璃窗恨恨地瞪了沈俞晔好几眼,才拍了拍脸,往楼下走去。
临下班时,小波约陈鸳鸯去唱k,陈鸳鸯婉言拒绝,表示自己还有工作没做完。小波扔给她好几个白眼后,才悻悻离开。秦筝打完卡特地溜来人事部,将一支看起来好高级的口红递到陈鸳鸯面前。
“我男朋友从韩国带回来的,我用过其他颜色,感觉还行。你皮肤这么白,很适合,如果你觉得不错,明天我再带其他颜色给你挑挑。”
“你什么时候有男朋友了?”陈鸳鸯将口红放在一边,打趣秦筝。
“才刚刚追到手,等稳定些,我们请你吃饭。好了,他催我回家了,你试试口感啊。白白,鸳鸯妞。”秦筝朝陈鸳鸯挥了挥手。
陈鸳鸯看着秦筝一脸幸福小女人的模样,笑着摇摇头。恋爱中的女人。包括她自己在内,每个人呈现出来的状态都各不一样。但追求幸福的方向。就像百川入海,过程如何曲折,结果都是到达幸福的彼岸。
沈俞晔还有一点事情没做完,陈鸳鸯收拾完东西,往楼下走去。她要到早上下车的地方,去等沈俞晔。
不知道是沈俞晔当日对纪起霖那番话起了作用,还是纪起霖另有打算,这段时间。他并未有所作为,也没应时应卯去公司。他一直在纪宅静养,但方庭所有的动向,都通过赵书泉的报告,源源不断地传达至他耳边。
现如今,沈俞晔接触的都是进程过半或即将收尾的项目,那些亟待开发的新项目,几乎都被纪婷攥在手里,包括陈鸳鸯念念不忘的那块靠近静安一中的荒地,以及德非公司一直盯着的新城一号。还有钧安集团有意入股的微风广场。
这些项目,随便拎哪个出来,都是令人瞩目的大工程。沈俞晔有意游离开方庭的经济中心。对于这些即将创造出新辉煌新业绩的项目,纪婷没打算分他一杯羹,他也没计划抢上一抢。纪起霖保持着缄默的态度,纪婷的势力更是与日俱增,一再押后的股东大会,让更多人的人选择了隔岸观火,作壁上观。
此刻风平浪静的方庭集团,仿佛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纪婷保持一贯的高调作风,令人称奇地是。副总易晋东在这种紧要关头递交了辞职信。当然,这封辞职信同那份离婚协议书的命运一样。化作了总经理角落里垃圾桶里的一滩灰烬。纪婷给了他将近两个月的长假,易晋东只是冷冷地扫了一眼传达消息的许自强。连话都懒得说上一句,将工作牌和门卡放在抽屉一角。甚至没跟纪婷打声招呼,就离开了这间他工作了将近10年的办公室,没有丝毫留恋,从35层到34层,全部员工都目送他离开方庭。
晚上7:00,沈俞晔终于提前忙完手里的活儿,与陈鸳鸯会合后,将车开往新塘附近的一间饭馆。
沈俞晔的路虎刚刚开出,一辆灰色的大众缓缓跟在后面,悄然无息。一个头戴黑色帽子的男人吩咐司机保持安全距离,他手里正忙着调试高分贝照相机的焦距。男人帽檐压得极低,看不清长相,只能看见耳朵处别着一个蓝牙耳机。
唐宁一下班,就搭乘地铁回了家。跟陈鸳鸯敲定了时间地点后,换了一身衣服,洗了一个澡,才往约定地点走去。她拦了一辆车,累得一步都不想走。
唐宁凌晨5点才回到静安,连家都没回,就跟着老板继续在公司鏖战。她这趟差,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久,都要难受。老板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这次将他们这群员工直接拉到了南美洲,语言不通不说,饮食更是难以适应。他们就像一群小陀螺跟着老板这个大陀螺将近20天里没休息一天,通宵达旦地工作,累得分不清南北。一下飞机,唐宁最想见的人,就是陈鸳鸯。
她比陈鸳鸯更早到,点了一份饺子先填肚子。直到她吃到第8个,陈鸳鸯才如约前来。唐宁抬着手表刚想骂她迟到了十分钟时,她忽然看到了陈鸳鸯身后的男人。他拉着陈鸳鸯的手,缓缓朝她走来。
饭馆是极为雅致的湘菜馆,一盏盏精巧地如同宫灯一般的灯环绕着青色花穗,挑在房梁之下,别有一番韵味。唐宁订的是一间名叫‘斜韵’的包间,隔音效果很好。
唐宁伸出地想要捏陈鸳鸯脸的手立刻缩了回去,她看着高大的男子挽着陈鸳鸯越走越近,又瞧见好友脸上隐隐幸福模样,脸上先是一愣,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