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从早到晚,没有间断。陈家最多的就是酒,大家都很高兴,推杯换盏间,都是满满的开心。席间最兴奋的要数陈鸳鸯,她喝了一杯又一杯,满脸通红跟身上的裙子交相辉映,倒是桌上的菜没怎么动。潘小秋提醒她悠着点,不要喝醉了耍酒疯。陈鸳鸯咬着杯子连声回应自己哪里可能耍酒疯,酒品酒德好得很,陈山峰和潘小秋很有默契地吃着碗里的饭,连小白鹭也转开了眼,只有一侧沈俞晔回应了她,虽然这样的回应稍许有些难为情,因为沈俞晔伸筷子夹菜的手抖了抖,陈鸳鸯的白眼抛来时,沈俞晔含笑不语,眉眼里的揶揄连窝在饭桌下的陈天鹅都感觉到了。陈鸳鸯暗暗想伸手拧他,却被沈俞晔捉住了手,两人在饭桌下较劲了许久,沈俞晔才放过她。
外婆给的红包又原封不动地回到了潘小秋手里,连着沈俞晔那份,从小养成的习惯,到现在依旧保持,潘小秋也不点破,接过之后放在抽屉里,这么多年来,她已经不动声色地替女儿攒了一笔钱。陈鸳鸯精心挑选的衣服,沈俞晔买得厚实又暖和的棉鞋,潘小秋新织的毛衣,肖大鹏新买的取暖器,放在了房间的一侧,外婆目光看向它们时,眼里荡漾出满满的幸福。外婆拉过陈鸳鸯,又将沈俞晔拉过,伸手摸摸这个,又摸摸那个。有些微醺的陈鸳鸯抬着清亮的眼,将头靠在了外婆腿上,沈俞晔则与外婆直直对视。
“希望明年今日,外婆再过生日时,能听到你也喊我一声外婆,我将我们陈家的宝贝交给你,你要好好对她。她虽然长在平凡人家。比不上那些富贵小姐,但也是我们的心肝,你不能让她受委屈。也不能欺负她。”外婆将手指上一枚戒指褪下,放在陈鸳鸯手里。又示意沈俞晔握住:“这枚戒指跟了我几十年,是我跟她外公结婚时的聘礼。他先走,只留给我这枚戒指,说不上金贵,却是我最珍贵的东西。我将它和鸳鸯都给你,你要好好保管。”
沈俞晔:“您放心,她是你们的心头肉,也是我的最爱。我会比你们更爱她。我们一定会白头到老,幸福一生的。”
“我相信我孙女的眼光,也相信你的承诺。你也是好孩子,鸳鸯能遇到你,也是她的福气,你们都是外婆的好孩子。”
陈鸳鸯迷蒙的眼看看外婆,又扫了扫沈俞晔,嘴角弯弯,闭上眼,调整下睡姿。安心地睡了过去。
宴席持续到深夜才渐渐消散。陈鸳鸯在外婆屋里先睡了一觉,沈俞晔抱她回去时,她还迷迷瞪瞪。沈俞晔帮她换过睡衣。又帮她洗了把脸,陈鸳鸯才醒。她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好几圈,才反应过来身在何处。沈俞晔站着,看着这相似地场景,嘴角带着笑。陈鸳鸯拥着被子,打了一个哈欠:“我弟呢?”
沈俞晔:“他喝了晕了,被你爸爸扛回房间了。话说你不感激下我抱你回来的辛苦?”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当着那么亲戚的面。”
这句话直接劈开了陈鸳鸯朦胧的大脑,她张着嘴。想说什么最终什么都没说,模样十分可爱。沈俞晔坐了下来。拍了拍她的脸:“这会儿害羞已经晚了,反正这辈子我都赖着你了。你家所有亲戚都知道我是你男朋友,你跑不掉的。外婆也用托孤的语气将你托付给了我,还把象征他们爱情的金戒指给了你,这一生你都要呆在我身边,这可是外婆的嘱托、你有这讶异的时间,不如想想上午我们没做完的事?”说话间,他的手已经停在陈鸳鸯睡衣衣扣处。
陈鸳鸯拍开他的手,嘴里嘟哝着:“外婆说了,不让你欺负我。”
沈俞晔专心致志手上的动作,随声回应:“哦,我知道。但我想你是喜欢我这样‘欺负’你的。”
陈鸳鸯:“。。。。。。”
沈俞晔拉过被子,解开了最后一颗扣子,唇紧跟着印了上去,声音又软又沉:“如果你觉得这是‘欺负’,以后我会多多努力,一定不让你失望的。”
陈鸳鸯:“。。。。。。”
沈俞晔的唇流连在陈鸳鸯颈间,薄薄的酒香印染开来,和着陈鸳鸯的体香,沈俞晔有点醉,有点痴。陈鸳鸯配合着他的动作,眼睛里荡漾出点点温情,关灯前,她的手停在沈俞晔左臂上一枚刺青上:“它有什么寓意呢?”
沈俞晔的手落在她的唇上:“没什么特别意思,只是以前年少轻狂时的某次意外之举。”他的声音又低又沉,目光灼灼其华,灯光下,陈鸳鸯长长的头发铺散在淡青色的床上,与白皙顺滑的肌肤形成强烈对比,就像一尾刚刚上岸的美人鱼,美得让沈俞晔不能移目。他渐渐俯身,陈鸳鸯的手摩挲着那块刺青,从前没注意细看,此刻如此近距离地端详着,她忽然觉得好似在哪里见过。正想往深处想时,沈俞晔灼热的吻已经容不得她多想,仿佛是惩罚她在这件事上的不认真,他故意将吻落在她最敏感的地带,惹得她娇喘不断,连连告饶。窗外是皎洁的月光和漆黑的夜,细长的风裹着窗帘,翻卷成不同的形状,只有立在一侧两人的合照保持着缄默的态度。这一夜太让人迷醉,沈俞晔超乎寻常热度的气息萦绕在耳侧,陈鸳鸯在黑暗中摸索着沈俞晔的手,沈俞晔却捻着她一束头发,缠绕在手指间,更缠绕进潮湿的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