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老板却一脸的担忧,他在少阳县多年,深深地明白民不与官斗的道理,如果林浣娘去了县衙,再不走运的碰到一个怪癖的世子,那可如何是好?
想了想,崔老板凑上去小声说道:“小老板,不知道那宋县令找你到底所为何事,要不你就装肚子痛吧,我看那世子也不会停留多长时间,拖一天是一天吧!”
林浣娘摇了摇头,她知道崔老板也是为她着想,不然也不会这么关心,但是,林浣娘自有想法,便说道:“崔老板,你不要这么紧张,据听说那世子身体不好,再说了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他们也要顾忌影响,应该不会为难我的,我去一趟就回来,你不用太担心了!”
崔老板叹了口气,他知道林浣娘是个很有主见的人,便不再劝说,只得说道:“那小老板,你,千万要多保重啊!”
“嗯!”林浣娘点点头,又安慰了几句,然而,便跟着众多衙役一起去了县衙。
衙役通报了一声,林浣娘顺利的跟着衙役走入了县衙之中,可是,没走几步,忽地,前方迎面走来了几人,为首妇人打扮得花枝招展,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颇有几分俏皮艳丽的感觉,她身后跟着几个丫鬟打扮的侍女,一行人正脚步匆匆的朝着这边走来,貌似方向也是宋县令的书房。
那年轻妇人的目光忽地落在了林浣娘身上,打量了一会儿,说道:“咦,你是谁?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这时,身后一个丫鬟也仗着主子的威风,大声呵斥一声,道:“是呀,你这不懂事的小女娃哪里来的?见了五夫人还不快点行礼!”
“五夫人?”林浣娘心思急转,顿时也明白了,眼前的年轻妇人应该就是宋县令的第五房小妾了,林浣娘上前微微一鞠躬,说道:“民女林浣娘见过五夫人,民女刚才不识五夫人真颜,唐突了五夫人,还请五夫人不要见怪!”
“林浣娘?你就是林浣娘?”这下,五夫人惊讶了,她好像早就听过林浣娘的名头似得,仔仔细细的又把林浣娘打量了一番。
林浣娘微微抬头,道:“五夫人,我就是林浣娘,怎么了?”
五夫人冷笑一声,脸色渐渐地不善了,她当然知道林浣娘了,说到底这也和林玉娘脱不了干系。
五夫人本身叫李媚儿,从小父母过世,在亲姑父家长大,也就是以前的李家村里正,等到了十三岁的时候,出落得如花似玉,媒婆都快把家门踏平了,可李媚儿心气极高,怎么可能看得上上门提亲的山村野夫?
终于,她找了一个机会成了宋县令的五房小妾,而姑父也跟着鸡犬升天,成了李家村的里正,前段时间,姑父失足从后山摔下来瘫痪了,就把李家村里正的位子让给了远方堂侄儿李守田,李守田上任几天就和当地财主打好关系,也捞足了好处,这其中他的媳妇可是出力不少。
前几天,李守田的媳妇林玉娘特意来县衙拜访她,着重提起了林家村娘家的表妹林浣娘,当时林玉娘可是一脸的夸奖之色,把这表妹夸的是天上少有,地下全无,虽然小小年纪,在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就赚了巨大的财富,堪称远近闻名奇才,频频出入少阳县,就连县衙也出入无数次了,和醉香楼和宋大人关系极好,将来有可能成为少阳县第一首富,被林玉娘这么一夸,她想不注意林浣娘也难!
但同时林玉娘也隐约的提到了,林浣娘唯一的不好处就是非常骄傲,对妾非常看不上眼,她曾经相送点东西给这位表妹,没想到遭到了这表妹的当初嫌弃羞辱,但毕竟这表妹也是个小孩子,并不是很懂事,如果五夫人在见到这位表妹一定要敬而远之,免得被羞辱一番,下不了台。
这一番话着实触到了五夫人的痛楚,因为她当年为了攀上宋县令,做了妾,虽然最受宋县令宠爱,但处处被大夫人以正室的名义稳压一头,而她不还不得不忍气吞声受着,在听了林玉娘的话之后,她虽然没见过林浣娘,但心中早就对林浣娘有意见了。
更何况,少阳县的商户为了打好宋县令的关系,一般都会送点金银首饰结交她,而这林浣娘却无任何表示,莫不成真的看不上她这个妾?
五夫人李媚儿声音微微带点儿冰冷,问道:“林浣娘,你来县衙做什么?”
感受到了五夫人得态度变化,林浣娘心中叹息一声,不用想也知道,这肯定是林玉娘干的好事,不知道在五夫人面前怎么诽谤她了,不过,林浣娘也不会解释什么,也淡淡的说道:“五夫人,宋大人特意传民女过来,民女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林浣娘说着,她身边的衙役也看出了点什么,连忙解释道:“五夫人,林浣娘说的没错,就是宋大人特意叫林浣娘来这儿,据说,和边关来的那世子有关,小人也不敢怠慢,五夫人您看……”
有时候,恨来的有点莫名其妙,五夫人就是这种情况,林浣娘也没怎么得罪她,她现在对林浣娘隐隐有点恨意了,她冷冷一笑,道:“那你们去吧,我不耽误你们了!”
衙役和林浣娘又对着五夫人行了一礼,又走了一会儿,这才来到了宋县令的书房,而此时也差不多到了晌午时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