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波大王本姓张,单名一个悦!
这个名字听上去怎么有点像女人!
说的对了,她就是个女人,更是个女强贼!
而且传闻还是个美若天仙的女人!
张悦祖上三辈都是马贼,而且一个个精勇彪悍,闯下了莫大威名,建立的南波寨更有百年之久,若非如此怎么可能聚起上万马贼?即使官兵大举来讨也是屡屡损兵折将,丢盔弃甲,畏其如虎!可惜的是传到了张悦这一代主脉却没半个男丁,故而张悦只能以女儿身号令群雄。
“大姐,山下官兵隶属武侯夏中临,我等不可小觑啊,世人皆传武侯英勇盖世,豪情过人,而今只是他麾下一部兵马便有如此神威,连破冀州十数座贼寨,杀得众贼子胆寒,若我三寨与其硬拼,哪怕胜了也是两败俱伤啊!”说话的北波大王张春,他是张悦的堂弟,分管北波寨,麾下马贼数量过万,但他也不看好与高顺死磕。
“哼,难道还与冀州那些软腰子一般乞降不成?若不如此,山下官军怎会退去?”东波大王张达也是张悦的表弟,生的面目可憎,左眉处有一个刀疤横到嘴角,这一刀是被官兵所伤,当年新任涿郡太守自持勇武,听闻三贼之名便欲除之而后快,尽起涿郡官兵一万六千人攻山,更调上谷三千边军助战,那一战打的天昏地暗,血流成河,即使三位老寨主也尽皆战死,但最后胜利的还是范阳三贼,并且三贼之名借此更远传周边郡县,声名大振,来投者不计其数!
张达见得张悦和张春二人都是沉默不语又是冷哼一声道:“当年我们三寨联起手来连两万官兵都战败了,何况区区八千远道而来的客兵?他武侯名大又如何?我们三波贼与其没有半点干系,既然敢来征讨我们,就是我们的敌人,战也得战,不战也得战!”
“二弟,此番不同,武侯占据大义,乃是真正的英雄豪杰,北上而来更是为了戍边守民,可以说一心为国,绝非那些贪官污吏啊。”张春摇头说道,他根本没有与夏玄为敌的心思,若非身不由已,他更有率部众下山拜入武侯帐下的想法!
蒙着面纱的张悦点了点头,美目中有淡淡的涟漪,青丝披肩,身上有一种空灵的气质,但真正了解她的人却知道,这种空灵气质若被点燃,那绝对不亚于一个火药桶的威力,她能让张春和张达心服口服的奉为大姐并非只是因为年纪稍长的缘故!她在两位弟弟的目光下轻启贝齿道:“武侯若亲临,我张悦定当俯首而降,可若仅仅是一部兵马,想要我张悦率部投降绝不可能!”
“武侯亲临?”张达与张春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一丝异样的目光。生性豪放的张达更是一脸揶揄的说道:“大姐,你不会是思春了吧?若武侯做我们的姐夫,那么把三寨都压上做嫁妆又如何?我张达绝对没有意见!”
“哼,找打!”张悦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随即怒斥一声,身上蓦然爆发出阵阵令人骇然的杀气,使得张达和张春都是缩了缩脖子,有点讪讪的模样,他们可不敢真的和张悦动手,要知道他们可是从小被虐到大的两兄弟啊。
一个多时辰后,南波寨大堂中,贼将立于两侧,张悦头戴斗篷高坐上首闭目养神,之所以众贼都聚在这里是因为不久前山下突然有一位书生递来名帖,他言乃是武侯幕僚,代表武侯上山拜访南波大王,此人自然就是钟繇是也!
钟繇一人一马来到山腰处,抬头便见得一座占据天堑的山寨,寨门外更有一个个精壮的马贼怒目相视,持刀而立,身上有阵阵凶悍中气,比之真正的精锐官兵也不逞多让,见此心中顿时惊讶不已,同时暗忖道:“这南波寨果然名不虚传啊,当年一战俘虏上万官兵,连身为涿郡太守的一方封疆大吏都在此地折戟沉沙,战死沙场,可见此贼凶悍!”
走入南波寨,钟繇更是异色连连,他看到了一座座的民舍,里面有老弱妇孺,也看到了一圈圈牧场,里面圈养着牛羊马匹,还有猪栏,还有鸡舍,远处更有一条条梯田,种植者各种农作物,这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县令口中作恶多端的贼寨,反倒像是个世外桃源!
说实话,这**寨数量繁多,难以剿灭的缘故主要的原因还是出在官府自己身上,因为官府的苛捐杂税实在太多了,普通老百姓根本就活不下去,而他们独自逃到山林里又难以为生,唯有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占山为王,聚敛流民,然后再竖起大旗,只有这样他们才有生存下去的机会。
这种情况在北地最为常见,几乎没有哪座县城没有几波马贼,因为北地百姓多彪悍,他们性格豪放,不拘小节,若朝廷真的把他们逼得喘不过气了,那么他们就算不揭竿起义,也会选择落草为寇,如此一来至少还有活下去的希望,也不用看那些官吏的脸色卑躬屈漆。
来到马寨大堂,两旁贼将林立,他们一个个怒目相视,也不怪他们怒视钟繇,钟繇此来表面上是拜访,但实际上却是劝降,这一点只要不是傻子就懂,问题是他们敢降吗?若是走下山寨,进入县城,那些官吏肯定会化为虎狼与他们秋后算账,届时偌大的南波寨至少有一半人要惨死牢狱之中!
“武侯麾下钟元常见过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