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是称呼永宁侯老夫人为姨,这一生赵老夫人叫出来,永宁侯老夫人就觉出味道不同来了。
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永宁侯老夫人只以为慕容氏是因为当年安若瑾的事心里记恨。
永宁侯夫人抬眸往热闹的偏厅望了一眼,似笑非笑问道:“没想到我们还不是最迟的,也不知今日的正宾是哪位德高望重的长辈,竟然现在还没有现身。”
瞥到她眼底的嘲讽得意,慕容氏眼底几乎结冰,道:“各位请移步偏厅稍坐吧,吉时就快到了。”
当年的事本就是自家理亏,永宁侯老夫人自然不会计较她稍显冷淡的态度。点点头便带着几个媳妇进了偏厅。
在座的宾客中,论身份自然是孟雨颜最高,永宁侯老夫人带着媳妇向她行了礼,才落座。
永宁侯老夫人本想与安老夫人孟老夫人叙叙旧,可一坐下,还未来得及开口,太后的懿旨就到了。众人忙起身跪地接旨。
“太后有旨。晨霜县主温婉贤淑,端庄秀雅,实乃盛京闺秀之典范。今日其笄礼在即,哀家特赏赐鲤鱼荷花青玉杯一对,白玉九连环一副,天蚕贡丝一匹。贡缎五匹,神木珠一串。钦此!”
“谢太后隆恩!”安老夫人高呼,代为接旨。
太后知道安若澜今日及笄,但为了避嫌,她并未来观礼。心里遗憾,她只能下了这道懿旨,以示疼爱。
宣读完懿旨。传旨太监道了声喜就离开了。
这个小插曲无疑让安若澜盛京第一名媛的宝座更稳固。
永宁侯夫人在心底冷笑,爬的越高摔得越重。她迫不及待想看安家人丢尽脸面的模样!
只要一想到只能在寺庙中清修的女儿,她就止不住心里的恨!
离行礼的吉时越来越近,正宾依旧没有出现,议论声愈发激烈,就连孟雨晴都忍不住紧张起来,不会出什么变故吧?
唯有安家人跟孟雨颜镇定如斯。
永宁侯夫人已经等着看好戏。
千钧一发之际,祠堂院门前传来响亮的通报声:“燕国公老夫人到!”
安老夫人庄重地站起身,傲然笑道:“正宾来了,媳妇们,随我一同去迎接正宾!”
宾客们一片哗然,一窝蜂跟了出去。
永宁侯夫人的眼睛几乎瞪出眼眶。
安老夫人亲自来迎接,燕国公老夫人心里最后那点不舒坦也没有了,两位老诰命互相见了礼,寒暄一番后,燕国公老夫人便被迎进了祠堂正堂外厅,笄礼开始了。
燕国公老夫人坐主宾位,宾客们坐观礼位,待客人都落座,安老夫人才带着安府的众人落座。
司仪宣布开礼,慕容氏起身致辞:“今日小女若澜行成人笄礼,感谢诸位宾朋佳客光临寒舍,笄礼这便开始了。”
顿了顿,朝东边侧开门道:“若澜入场拜见各位宾朋!”
话音落下,作为赞者的常月星面带微笑走出来,以盥洗手后,于西阶站定,接着,一身采衣的安若澜缓步而出,走至厅堂中间后,面向南,向观礼宾客行揖礼,然后再面向西正坐在早已备好的草席上。
看到正宾位上坐的并不是永宁侯老夫人时,安若澜吃了一惊,好在她很快镇定下来,只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司仪唱喝:“赞着上前!”
常月星便上前为安若澜梳头,梳好后将梳子放在了席子的南边,向燕国公老夫人敛首为礼后退下。
接下来是最关键的一步,正宾为笄者三加。
安老夫人率领安家众人向燕国公老夫人颔首行礼,燕国公夫人回礼,起身到东阶下以盥洗手,拭干,相互揖让后正宾与主人各自归位就坐。
安若澜按照慕容氏所教导的,待燕国公老夫人洗手后,便转向东正坐。
司仪又唱喝:“有司上前!”
作为有司的安若澜的另外三个好友便端着托盘,奉上罗帕和发笄。
卫韶就是有司之一,她还朝安若澜俏皮地扎了眨眼。
司仪唱喝:“请正宾!”
燕国公老夫人走到安若澜面前,细细打量一番后,不由暗叹,难怪自家小孙子惦记,确实是个标志淡雅的姑娘。
带着那么点遗憾,她高声吟颂祝辞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唱罢,将安若澜的头发盘成髻,加上发笄,之后站起身,回到原位。
常月星按捺住紧张,上前为安若澜正了正发笄。
待常月星退开,安若澜起身,宾客们祝贺后,她回礼后退回到东房。
常月星则从有司手中取过衣服,到东房里替安若澜更换上与头上发笄相配套的素衣襦裙。
换衣时,安若澜大口大口地呼吸,低声叫道:“这还是一加,我就紧张得不行了,下面该怎么办啊!”
“你别说了,我本来就紧张,你一说我更紧张。”常月星嗔道,利落地替她换好衣裳。
再出房,向宾客展示后,又向父母行拜礼,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