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坤的声音压得很低,他说他感觉付军不象是在说话,起初他以为付军很可能精神状况出了问题,谁知道付军却坚持他说的是实话,他说不信可以去问思思。
伍坤还真去问找了思思。
“我去了付军的姐姐家,见到了思思,不过……”
伍坤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眼睛四下里瞟了瞟:“你是不知道,看到那女孩我吓了一跳,那神态,还有那说话的语气哪里象是一个四、五岁的孩子?”
伍坤这才缓缓地把见到思思的情况说了一遍。
伍坤是午饭后去的付萍家,付萍就是付军的姐姐。
付萍告诉伍坤,思思接回来以后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谁也不搭理。
思思的房门关着,不过并没有锁,伍坤拧开门锁推门进去,思思抬眼看了他一下,又埋头拍着她的布娃娃。
伍坤露出笑脸:“小朋友,你就是思思吧?”
思思那带着稚气的声音,嫩声嫩气地说:“你是警察,是为了付军的事情来的吧?”她叫的是付军,而不是爸爸。
伍坤当时就很是震惊,特别是思思再次望向他的时候,那目光很是凌厉。
“人是他杀的,都是他杀的!你们抓了他,抓得好,他罪有应得,哈哈哈哈!”思思的声音虽然稚嫩但却很是冰冷。
特别是她那笑声伍坤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不过伍坤还是壮起了胆子问她:“你爸爸为什么要杀了那个阿姨?”
“该死,他们都该死!”突然思思站了起来,走到伍坤的面前:“你们抓了他就应该判他的罪,判他死刑,枪毙他!不然,你们都得死!”
伍坤不怎么也不相信,这些话会是从一个孩子的嘴里说出来的,带着森森的冤气,特别是他的威吓,伍坤怎么也不觉得是在说笑。
思思说完这话也不再理伍坤,抱着布娃娃轻轻摇着:“哦,不怕,不怕,有妈妈在,什么都不怕!”
伍坤说完他又喝了口酒:“小赖啊,你说这事邪乎不邪乎!”
确实邪乎,我甚至可以肯定这个思思是被鬼上身上,而付军杀人应该也是因此鬼迷了心窍,可是伍坤是警察,他总不能红口白牙齿的说这个案子是鬼干的吧?
真要这样结案那就太荒唐了。
“所以小赖啊,这事儿你可帮你伍哥一把,虽然说人确实是付军杀的,但总得有个原因吧?再说思思不是还说了一句么,人是他杀的,都是他杀的,那个都是又是什么意思,莫不是付军不只是杀了颜君,他身上还有其他的人命?”
这些我倒没有太去关注,我不是警察,对于案子本身我没有太多的兴趣,相比之下,我更担心的是伍坤提到的,思思最后的句恐吓,从她的口气中听得出来,如果付军不能够被定罪,判刑,那么还有人会死。
伍坤都能够感觉到森森的怨气,说明那鬼魂确实死得很冤,心中含了怨忿。
伍坤见我半天不说话,问了一句:“小赖,你怎么不说话啊?”
我说道:“我能见见这个思思吗?”伍坤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在他看来只要我答应帮他,什么事都不叫事儿。
吃过晚饭,他便拉着我去了吉庆街,付萍家就住在吉庆胡同四号。
开门的是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男子,戴着副眼镜,看上去很是儒雅。
“你们找谁?”男子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伍坤穿的是便服,他掏出证件:“你好,我是市局刑警队的,我们想看看思思!”
男子忙把我们让进屋,听见里屋里传来付萍的声音:“老罗,谁来了?”男子回了一声:“哦,来了两个警察同志。”
付萍从里屋出来,介绍之后我们才知道,中年男子是她丈夫,叫罗朝中,是个中学老师,请我们坐下以后,付萍看了看思思的那个房间,叹了口气。
“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了,要么对我们爱理不理,要么就是一嘴的胡话,以前她可不是这样。”付萍的脸的愁容:“真害怕家里发生的事儿对孩子的心理造成影响!”
“可不是么,这小孩子啊,如果小时候心理上的创伤不能够及时地让它愈合,对以后的影响可就大了!”罗朝中是老师,就起来头头是道。
我看了看伍坤,伍坤才止住了罗朝中的长篇大论,在经付萍的同意,伍坤和我进了思思的房间,付萍没有跟着来,我感觉得出来不管是付萍还是罗朝中都不太愿意接近思思。
房间里亮着灯,思思坐在小床上,手里抱着一个布娃娃。
伍坤走到思思跟前:“思思,你好啊,叔叔又来看你了!”伍坤脸上露出微笑。
我紧紧地盯着思思,而思思根本就不看伍坤,而是望向了我。
“你不是警察!”思思的声音确实很稚嫩,可俨然是个老人精的样子。
我笑了:“伍哥,能让我单独和她谈谈么?”
伍坤没有一点迟疑,转身离开了房间。
我自己搬了一把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