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庄周梦蝶第四章柚子熟了
司空墨的住所在五楼。这孩子想得开。没跟其他人一样，选在郊区，或者选个几平米的牢笼。月租三千块。一室一厅一卫。就是上楼全靠脚，有点累。他是微胖界的代表人物。以前上楼，摇摇晃晃，一楼一停歇，喘得厉害。这次倒是利索的很，气不喘了，镇定自若，开了门。左手向前一伸，做出了请的姿势。
花小妹慢悠悠的进了门。鞋子乱糟糟的摆在地上。唯一的拖鞋上，灰尘明显。屋里有着淡淡的烟味。沙发上有一堆脏乱的衣服。茶桌上，更是脏乱不堪。啤酒瓶，饮料瓶，瓜子屑，柚子皮。
“柚子？柚子现在能吃了？”花小妹没来由的一句话，让正在尴尬中的司空墨有些愣神。
本来还满心欢喜。一看见自己这窝的干净程度，他自己都看不过去。暗想着花小妹会不会就此离去，并对他所塑造的勤快形象大打折扣。
“当然啦。10月30啦，正是柚子成熟的季节啊。”
“你也喜欢吃柚子？”
“喜欢啊。”
“柚子有什么好的，酸酸甜甜，还带点苦。吃多了，还麻痹嘴唇，口干舌燥。”花小妹说着，也不管剩下的柚子摆放了几天，撕开皮，直接吃了起来。
司空墨杵在那里。嘴巴张着，想说话，又不知道说什么。
花小妹边吃边在屋里逛着。看到了电脑桌旁纸篓里一片白花花的纸巾。
司空墨如同一只惊吓的耗子，立马跑上前去，将纸篓扔出了窗外。耳边传来花小妹“咯咯咯咯”的笑声。司空墨满脸羞燥。他看了看窗外，确认没有行人被纸篓伤着，心里庆幸着。花小妹还在笑着。司空墨立马转身，妆模作样的大声嚷着。
“你再笑。”
“咯咯咯咯……”花小妹看到他这副欲盖弥彰的模样，笑的更欢了。
司空墨恼羞成怒，却急中生智，吻上花小妹的唇。
两人全身，宛若电流触动，司空墨一声低吼，将花小妹抱进了卧室。
“别关灯。”花小妹说着。
这夜，不算太寂寞。
医院。
太平间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任墨来了。走到距离门口十几米的地方，任墨止住了脚步。双手颤抖的扒拉着墙。
“来了？”小哲走向任墨。将孙锁贵的手机交给她。
任墨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吸着。睁开眼，略显颤抖的向前。当经过张援朝身边时，冷不丁的甩了一个大耳光。然后若无其事的继续前行。张援朝苦笑着，转身离去。行走的身影，略显佝偻。
进了门。她看到了一个泪眼婆娑的中年人。拉着孙锁贵已经冰冷的手，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大福像是没有发现她的到来。继续絮絮叨叨。任墨颤抖前行。看见那张昨天还带着笑容的脸，此刻苍白，无声无息。她就要控制不住自己，跌坐在地。她坚强的控制着眼中的泪水，操控着身体，僵硬的站着，颤颤巍巍。
大福说到激动时，后悔了。他要去教训那个满脸巴掌印的家伙。这似乎是他这个当父亲的，必须要做的事情。他懊恼的站起身，回头却被身后幽幽的女子吓了一跳。当看清有影子后，他怔了怔，自己“哼哼”笑了两声，有所领会的拍了拍任墨的肩膀，出去了，也不想扇张援朝耳光了。他想喝酒。他想一个人好好的喝点酒。他没脸去见王小五。出门看到小哲，大福上去就是一耳光。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说完，大福头也不回的走了。
小哲苦笑着，也不说话。去了王小五病房。
太平间里，就剩下了任墨一人。她捋了捋盖住左眼的长发，走上前去。离孙锁贵越近，她的身体颤动的越厉害。终于，来到了跟前，她的泪再也忍不住了。她轻声抽泣着。哭了好一会，她似乎想到了一些什么。她拉住孙锁贵冰冷的手，轻轻的按在了自己的腹部。慢慢的，又紧紧的按住。
渐渐的，她不哭了。她低头在孙锁贵耳边说了些什么。毅然决然的走了。
出了医院门，看到张援朝在门口抽闷烟。她二话不说，上去又是一耳光。打完又吐了一口唾沫。身边一些同事就要上前拦住任墨，张援朝摆了摆手。
“让她走。”张援朝如释重负的说着。他心里有些痛快，至少，还有人在乎孙锁贵。这样的女人，不错。
回到了家中。任墨发了疯的找酒喝。一瓶干红酒，闭着眼睛就喝了一半。她睁开眼，一把将酒瓶子甩在了地上。她慌张的摸着自己的肚子。
“是妈妈不好，是妈妈不好。妈妈不该喝酒。乖……乖……”她轻声的说着，眼泪不停的流。回到卧室，坐在床边，她翻看着孙锁贵的手机。直到眼泪打湿了手机屏幕。或许是哭的太累了，她睡着了。睡着时，手机贴放在心口，右手抚摸着肚子。
第二天，王小五醒了。又去太平间看孙锁贵。看着看着，又晕倒了。
等王小五再次醒来。已经又过去了一天。大家都在等她。
这天中午，王小五没有再折腾。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