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变慢。远处黑漆漆的,有一户人家,灯火通明。车子开到这户人家,便停了下来。
一个穿着朴素衣服的黑脸中年人,将几辆面包车上下来的二十几个人迎进了屋里。门外五六个拿着手电筒,对讲机,穿着黑衣服的青年,迅速的往各个方向分散,隐蔽。埋伏在各个路口。他们是暗哨。负责盯梢来往人群。
黑脸中年人,迎着他们进了里屋大厅里,便关上了防盗门,拉上厚实的门帘。屋里空间不大,摆放着长长的木制方桌。桌子上有两副只有筒子白板组成的麻将。从一到九,每个点数的筒子与白板,皆有四个。骰子八个,有大有小。最大不过大半个食指手指甲。最小的只有半个食指手指甲。有28厘米长,18厘米宽,2厘米厚的铁板一块。黄柔干净粗糙的台布一块,被一青年从随身携带的黑挎包中取出,平整的铺在木制方桌上。
金义高站立桌子中央。面前铁板,骰子,麻将。20几人分立四周。第一种人围于桌前而坐的,是长赌人员。紧随其后的是第二种人,小赌人士,伺机重注押宝至赢面多的长赌人员,他们带的钱不多。要么重注得高赔,要么重赔,转向第三种人借款。第三种人,是高利贷人员。各个身有挎包。一旦暗哨预警,立即分散而逃。资金分散,即使被抓到了,也动不了根基,判不了重罪。第四种人,进场,拿烟,有座,一旁吞云吐雾,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实则是第三种人的带头人,任何人借款,都需要经过第四种人的首肯,第三种人方借出。借款无字条,第四种人不怕少钱。
偌大的房间里,20个人围了个水泄不通。第四种人身边,却空荡有余。一旦参赌人员手中的钱被坐庄的金义高赢得精光。第三种人在第四种人的示意下,借出限定的金额。当面抽取百分之二的佣金,也就是利息。
金义高这边。摆台布的青年,负责从庄家以及诸位赢家每局赢得的钱中,按一定的比例,抽取庄份,也就是庄家的抽头与佣金。不消一会,手气很旺的金义高,横扫所有下家。桌子前,已经堆了好几摞万元一捆的大钞。
庄家扫庄。下家输光了钱,便向第三种人借钱。庄家借此良机,下庄。自有输急了的下家争着做庄家。庄家目的已然达到。唯有庄家不停的轮换着做,金义高才有钱赚。烂赌必输。久坐庄,倾家荡产。金义高是当主。光是抽头,就够他胡吃海喝,逍遥自在,月薪百万。只要有人坐庄,抽头不断。只要有人参赌,就有人赢,有人输钱。高利贷得以生存发展。第四种人希望借钱的人输了钱,又赢了钱,及时的还债,等别人输了再借给别人,这形成一种循环,循环不断。钱不借尽,循环往复,以钱生钱,借出借进,日进千金,万金。
整个赌当是一个大循环。赌客从外面带着钱不断的进来,钱在高利贷与庄份中不断的被抽离。赌客凭运气与实力吃饭。当主凭庄份与技巧吃饭。高利贷者,凭狠劲与眼力吃饭。暗哨凭警觉与忠诚吃饭。钱自然不能生出更多的钱。佣金与庄份一部分花在了请这些赌徒逍遥自在上。可羊毛终究还是出在羊身上。最苦的,还是赌徒。他们都说着一样的话:不怕输的苦,就怕断了赌。赌钱烂屁股,输到阎王路。当主不参赌,钱来不及数。当主要烂赌,当毁命也无。
第二个坐庄的赌徒,并没有金义高的运气。借来的钱,不消一会就光了。他又借了5万。怕是手气烂的很,没过十分钟,又赔光了。他又想借钱。第三种人看了看第四种人,终究没借。第二个坐庄的赌徒输了钱,下家们都赢了钱。没人愿意再坐庄。金义高也赚了钵满盆满,赌当也就散了。
金义高从抽头中取出三万。拆开分给了参赌人员。每人一两千,打发了。
第三种人中出了两个人,跟着第二个坐庄的赌徒走了。
金义高喊着贺云斌的名字,给了他三千元。贺云斌指指身后的小哲。金义高眉毛一挑,略微一笑,顺手给了一千元。由于第一次这么晚没睡,小哲没看清,以为是一百元,他接住了一张百元大钞,金义高一撒手,其余的九张百元大钞,洒落在了地上。金义高笑了笑,捡了起来,递到了小哲手上。也没交流。招呼了贺云斌一声“明天再来”后,金义高就走了。
霍精华一直在后面看着。眼看金义高走了,便上来与贺云斌打招呼,说是“老同学没骗你吧,随便来看看,不用赌,都能拿钱”。贺云斌略微脸带笑意的点点头。寒暄了几句后,霍精华开车走了。
小哲与贺云斌,坐着面包车,回到了城隍庙。下了车,上了贺云斌停在路边的吉普车上。
“给你多少钱?”贺云斌问小哲。
“一千。”小哲略带欣喜的说着。
“好好留着。以后要是再给你钱。你留一半,一半给我。”
“好。”小哲不是傻子。留一半挺好的,反正他什么也没做。只是略微的有些担忧。此刻的他,也没在意心中的疑虑。贺云斌将小哲送到了住处,便急忙开车走了。此时已经早上四点。
小哲轻手轻脚的进了屋。此时他的手机响了。他慌张的跑进卫生间,怕电话铃声吵醒熟睡的女汉子。是贺云斌的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