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他一时间难以适应,即使开车多时,他也不得不来了个急刹车。
孙锁贵也不下车。他观察着周围。他深思熟虑,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他眼睛看着,心里想着。直到他看到了“松才面馆”四个大字。柯晓进了松才面馆。
孙锁贵对于“松才”这两个字,有着不小的仇恨。当年离开他们母子俩的男人名字中,就有“松才”二字。他忽然有种感觉,这个松才面馆,就是他所想的那个“松才”开的。他心里有恨。眼睛里就有恨意。他看到过母亲的以泪洗脸。他听到过母亲的嘴里念念有词。都是那负心汉的名字。他似乎忘了自己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他要下车,他要去看看那个伪君子。他要问问那个伪君子:凭什么这么多年,你消失的无影无踪?凭什么,我母亲要对你念念不忘?又是为什么,我母亲,要我感谢你?我要看看,你到底是哪路神仙,竟然将我的母亲迷得神魂颠倒,连你是好是坏都分不清。
孙锁贵反复的压制着心里的愤怒与怨恨,像个傻子般,呆坐了七八分钟,他下了车。
司空墨顿感不妙。他锁好车,也跟着孙锁贵身后。
柯晓进了松才面馆,便找了个靠空调近的位置坐了下来。她喘着气,脸上的汗水还在慢慢的渗透着,像是露珠般,一颗颗的翻滚着。
包松才看到柯晓,玩味的笑着,也不声张。径直的走进伙房,给“儿媳妇”做雪菜肉丝面去了。
柯晓看着包松才无声的举动,有些好奇。由于天气过于炎热,她也就坐着没挪动。滚圆的小屁股坐在三角凳子上,整个人趴在餐桌上,单薄的T恤由于肢体的变换,稍稍向上拉起,露出了后腰上洁白的肌肤,十分诱人。面馆里的一个老男人,坐在柯晓身后隔了两个座位。他一边吃面,一边欣赏着。老男人忽然觉得今天的面比往常更好吃。要是每天吃面都有这样的美景,那就美了,美了,快活似神仙哩!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柯晓,来,雪菜肉丝面。别怕,胖点才好看。”包松才端着面走了出来。边说边将面放到柯晓桌上。他察觉到了老男人猥琐的目光,立马瞪了老男人一眼。老男人立马埋头猛吃起面来。包松才光头形象,杀神般的眼睛,还是挺吓人的。
包松才满意的收回了怒目,转身走向了柜台:敢看我儿媳妇,就算你是顾客,是上帝,老子也不放过你。
老男人眼看包松才转身,又开始闲情逸致的欣赏:不看白不看。还真白!
“老板。一碗大肠面。”
“好……嘞。”包松才听着这声音有点耳生,回头一看,觉得这脸有些熟悉,就愣住了。总算是老江湖了,也就愣了一秒,他笑着轻晃着光头,去忙活了。这世上长相雷同的人多了去了。尤其是韩国。
柯晓不好意思的坐直身子,调整了面碗的距离,拿了筷子就要开动。一听到有人喊,就回头看。第一眼看到了猥琐的老男人。老男人迅速的低头。然后她看到了孙锁贵就坐在老男人右面的空位上。她有些惊讶的睁了睁眼睛,圆圆的眼睛发着愣。她稍有慌张的转过头去,假装镇定的吃面:次奥,次奥,莫非,我暴露了么。不怕,不怕。我是女汉子。不行啊,就算我是女汉子,也不是真汉子。额,不怕,不怕,这不还有包伯么。我次奥,我次奥!
包松才的手艺好,速度也快。大肠是常年需要备着的,谁叫他家小兔崽子喜欢吃。大肠面就这么热气腾腾的,在空调的冷风中,来到了孙锁贵的桌上。包松才仔细的看了看眼前这张年轻的脸,脑子里有些熟络,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张脸。他再次轻微的晃了晃光头,就要转身离开。
“老板好手艺。”孙锁贵忽然开口说道。他认识这个光头男人,就是他母亲口中的“松才”。多少年不见,依然生龙活虎的包松才。
“嘿嘿。小伙子,我的手艺没有那么好。就是街坊们给面子。不过你点的这碗大肠面,倒是我最满意的。别说客人,就是我家那个兔崽子,都喜欢的要命。”包松才本就觉得眼前的这张脸比较亲切,一听对方夸奖,早就乐开了。
“不过。你这个人不怎么样。”孙锁贵又说了一句话,让包松才满心的欢喜,犹如小孩子手里抓着的气球忽然被人用尖锐的物体扎破般,烟消云散。
“小伙子。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你要是讲出个理由来,以后你来我这吃面,我不收你钱。你要是讲不出个所以然来,那对不住,你这生意,我不做。以后还烦请你移驾别处。”包松才这辈子最不喜欢别人当面说他人不咋地。尤其是那个兔崽子。这么多年了,他就找了一个女人,兔崽子就说他人品不行。但凡听到别人说他人不行,他立马就火冒三丈。
“哟呵,脾气还挺大。理由?我不会告诉你理由。我不是个白吃白喝的人。这一百块给你,算是给你积点德。面我是不吃了。人品不行的人,能做出什么好东西。”孙锁贵站起身,就要走。进来之后,他就一直打量着包松才。他越看这个男人,心中越是气愤。越是气愤,就越是想报复。可当热乎乎的大肠面到了眼前,包松才说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