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些什么。
简单面馆的生意暗淡的很。已经做不下去了。昨天包松才就来过。谈判本来很顺利,最终卡在四万五千元的转让费上。
经过晚上的协商,最终确定转让费四万元,连带房租,一共是十二万。这里临近居民区,倒是值这个价位。四万元给夫妇俩,八万元是一年的房租,要交给房东。
这次来,包松才就是来一手交钱,一手签合同,接管一切。
钱到了,一切就好说。前前后后,不到半个小时,夫妻俩就离开了。多带走了餐具桌椅费用五千元。回老家后,买这些器具,他们能省一半钱。包松才也可以省去一些时间。毕竟新的要比旧的贵。
老包一挥手,早就等候在不远处的几辆车子开了过来。一群人穿着工作服下了车,开始乒乒乓乓的拆除。装修队的速度很快。可老包没时间站在这里监管。包工头他认识,也很放心。当下就把钥匙给了包工头。坐上出租车。
“走,带我去见我的小畜生。”包松才满脸春风得意。
“好嘞!”
包松才刚来南京两天。要不是有简单面馆的事情耽搁着,早就去看宝贝儿子了。儿子发来的信息说是去面试。不用他说,司空墨就知道地方。
“小兔崽子。”算起来,儿子已经有很久没有跟自己聊天了。儿子终究是长大了。不再是当年的小屁孩了。说起来,包松才还蛮内疚的。每当他出远门,儿子都会在大巴车开动以后流眼泪。包松才每次都会偷偷的缩在车窗下偷看。儿子在流泪,他的心也在被刀子划拉着。
儿子高中那年。他找了个北方女子。也没有领结婚证。就这么的过着日子。儿子就从那时候,开始不理人。他想尽任何办法,威逼利诱,都没能让儿子开口叫妈。不过,这孩子还是挺有预见性的。不到一年,那女子就跟她老乡跑了。有过一次失败经验的老包,要不是将钱藏的好好的,说不定就给偷了。那女人,本来看中的就是他的手艺能赚钱。可老包终究年纪大了,心态老了。不再喜欢那些个跳舞唱歌的玩意。女人的老乡出现后,一来二去,眉宇传情,水到渠成后,便上演了逃跑的笑话。老包着实被两老呵斥了一顿。从那一年开始,老包就再没找过女人。可儿子还是不理他。两人就这么的过了五六年。高中毕业的时候,儿子破天荒的给他下了一碗面。虽说面确实不咋地,可他心里暖和。他以为跟儿子的关系就此缓和了。谁知道第二天,儿子又不理他。思来想去,他觉得,有些东西,还真不是一时间能得到缓解的。他一门心思的开面馆,这不,眨眼间,儿子毕业了。镇上的面馆越来越多,竞争也越来越激烈。镇上的消费水平本就不高,面馆多了,光靠价格战,是成不了的。镇上的人,虽然喜欢他的手艺,可便宜的东西,口味不一定差到哪里去。可老包是什么人,他是个骄傲的人。别人便宜卖,那是因为别人的汤汁里缺少一样东西。而这样东西,是老包的独门秘诀。若是降低价格,老包绝对会赔得一无所有。再这么干下去,没有出路啊!儿子一天比一天大,将来结婚可是要花大价钱的。如今的社会,生儿子才是赔钱货。现在的女伢子,一上来就是要车要房。车要二十万以上的,房子要在城里的,一百多万。老包觉得,要为儿子做点事了。
得到儿子要在南京找工作的讯息后,老包索性将店面租给别人,只身来到南京。这里的消费水平高一些,就在这,开个面馆。就叫松才面馆,保管赚钱。就凭他老包这手艺,不说走遍南京无敌手,也是半个城区横着走啊。
他一到南京,就打着的满城转。瞅瞅这地段,看看那地段。市中心不行,那里房租,老包这个平民百姓吃不消。郊区不行,便宜倒是便宜,连个鬼都没有,赚不了钱。店倒是可以开,绝对活不过三个月。居民区太高端的地方不行,那些有钱人,别看有钱。都是在家里吃的。有钱人也都是省出来的。甚至比穷人还抠门。穷人吃光用光,身体健康。富人,一分钱,很不得掰开两半用。所以叫穷开心,富好礼。
小学附近倒是可以。就是这地段也贵的离谱。老包豪气的对着司机说:开,随便开,带着我转遍整个南京城。话倒是说的很圆满,老包那双眼睛时不时的看着计价器,心里着实肉痛。本着一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的一往无前的豪迈。老包索性不再去看计价器,专门的看起店面来。也算老包运气好,刚转了小半个南京城,他就看到这距离夫子庙不远的店面。那白纸黑字的“店面转让”字样,让他心里乐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