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远处小男孩眼中的笑意与忧伤。
土捏的兔子并不会讲话。这样的场景很年少。只是小女孩哭泣的踩踏,与远处小男孩眼角的一滴青涩的泪珠,构成了一幅画。画的名字叫“不舍”。
小女孩终究还是哭泣着拿起不成形的兔子,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嫩嫩的小手,脏了。稚嫩的小脸上,满是懊恼,后悔了。
第二天,小男孩真的没有来。小女孩的妈妈说:小哲啊?哦,对,君君啊,你小哲哥哥去别的地方了哦!他爸爸可是个很厉害的人,会画画,会吹笛子,还会弹吉他。
……
四处都是瓦房。不远处菜地,坟头。
包良哲小朋友跟着爸爸来到这里。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完全陌生的女人。还有完全陌生的亲朋好友。
包良哲还小,那就得上幼儿园。不然屁大点的孩子整天没事做,还不得将瓦房捅个底朝天。陌生的环境,总会有不陌生的时候。小孩子只要是熟悉了一个地方,必然无所无惧。在这样的年纪,这些小屁孩如同老鼠一般,誓要将足迹遍布瓦房与村庄的每一个角落。
包松才早早的跟老婆离了婚。孩子判给了他。要不是最近遇到的这个女人着实让他感到一丝快乐,他也不会离开城市,来到这里。况且孩子从小没娘,他也忙,也就想趁着这个机会,给孩子找个娘。只是这个女人,还有个孩子。
包松才第二天就将看似老实听话的乖儿子,送进了幼儿园。
包良哲穿着滑稽的大外套。不伦不类,有些风衣小马的架势。胖胖的幼儿园阿姨接待了他们。没什么复杂的手续,交了一些钱。包松才走了。
胖阿姨是这里唯一的幼教。胖胖的,穿着不是很讲究,但很干净。胖阿姨脸上的笑容永远不会消失。
包良哲在与小朋友们一起玩雪花片积木玩具的时候,与一胖胖的小男孩起了冲突。他玩的正兴起的时候,胖男孩也要玩。玩具并不多,几个人才分到几十片。
胖男孩一着急,就跟包良哲抢起雪花片。
僵持了一会。胖男孩一拳打在了包良哲的鼻子上。血哗啦啦的流了下来。
包良哲平静的看着这个胖男孩。稚嫩的脸上,却有复杂的表情。
“孙锁贵,又是你。”胖阿姨看到了。简单的斥责了胖男孩,便急匆匆的给包良哲止血。
“孙锁贵,你以为他打不过你。他是不想跟你计较。”包良哲的鼻子渐渐的停止了流血,胖阿姨这才说起胖男孩。
胖男孩的眼中有害怕,有不信。
胖阿姨兴许是考虑到孙锁贵与包良哲之间的特殊关系,并没有斥责太多。
放学了。包良哲走出幼儿园。此时鼻子已经看不出有血流过的痕迹。他踽踽而行。
胖男孩追了过来,不紧不慢的跟在包良哲的身后。表情复杂。不想认错,又有话要说。可胖男孩脸皮薄,说不出口。
“我不会告诉阿姨的。”包良哲头也不回的说着。胖男孩显然不相信。同龄人中,谁要是被谁欺负了,哪个不是回家告诉爹妈。
包良哲,是个例外。他有个粗心而且经常不在家的爹,没有妈。即使是胖男孩的妈妈,那也只是别人的妈。包松才跟胖男孩的妈没有结婚,自然,包良哲口中的阿姨,便是胖男孩的妈妈。
“说话可要算话哦。”胖男孩孙锁贵,似乎要得到某种确定,有时候小孩子之间,确实以口头答应为信用准则。
包良哲没有说话,转过身去。孙锁贵吓了一跳,以为包良哲要进行打击报复。
包良哲握起拳头,伸出了小拇指。孙锁贵立刻笑容满面,跑到包良哲的面前。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骗。”孙锁贵开心的叫喊起来。
包良哲继续踽踽而行,不理会得意忘形的孙锁贵。
“对了,你叫小哲吧,我叫……”孙锁贵再次追上前去,拉住包良哲的左手,有些气喘吁吁的说着。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包良哲打断了。
“嘘……下次再惹我。打得你妈都不认识你。”随后,包良哲走开了。被留下的孙锁贵并不服气。要不是今天犯了错,他肯定不会任由包良哲离开。
包松才还是没有回来。雕刻的老鹰泡沫贴画有些走俏,他忙着出去进货卖货。
包良哲一看四处没人。便自顾自的巡视起周围的环境来。
乡村里能有什么好玩的。无聊的包良哲很快便找到了一个可以玩耍的地方。瓦房的墙壁是石灰粉刷的。由于年代比较久,都起了皮。他用手指一点一点的剥着玩。
“不准剥我家的墙壁!”孙锁贵看到包良哲正剥着自家的墙,立马叫了起来。冲了上去。他一把拉开包良哲剥墙壁的手。
包良哲本就一肚子烦闷与气恼。被孙锁贵一拉,他便顺势一撞。孙锁贵被撞倒,额头磕在了身后的墙壁上。孙锁贵倒在地上,捂着额头,杀猪般的哭吼着。不消一会,额头上就起了一个大大的包。
包良哲也有些害怕,赶紧上前,就要将孙锁贵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