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哪怕是这样喜极而泣地点头疾走,也比旁人要风姿绰约,看的不少青年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贺穆兰回了外室,向一干新朋友拱了拱手,笑着说道:“一个故交家的子侄来找我,年纪太小,家中族姐不好接待,我让她把他送到我这里来了。”
“子侄?哈哈,不会是个小屁孩吧?来来来,让他过来,听听大人们都在聊什么,保证提早成人!”
独孤诺哈哈大笑着调侃。
“花将军既然有客,不如我们改日再来?”
几个卢家子弟觉得有些不妥,带着几分不安开口。
“无妨,他的父亲也是个直爽之人,虽然年纪小点,但胆子却大,你们不必避着他,就当是我家的子侄相处就行。”
贺穆兰并没有表现出异样的表情。
这些儿郎想了想,花木兰是普通军户出身,既然是故交,那一定也是军户子弟,最多不过是军中那个将领家的孩子,也不怕怠慢了人家。
军户或将门的子弟都是开得起玩笑,经的起搓揉的糙小子,这群少年大多是将门出身或者鲜卑旧族出身,当场笑了起来,气氛又是一松。
就在此时,宇文家一个青年怅然若失的看了眼门外,有些腼腆地问起贺穆兰:“花将军,贵府那位最近主持内务的族姐……咳咳,听令堂说,是因为家中有恶妇欺凌,被嫡妻打出门去的……不知……还有没有再嫁的意思?”
魏国人口并不多,男子打仗死的更多,故而从国家到乡中都提倡改嫁,妇人改嫁并不为耻,夫妻如果不合和离的也有不少,再嫁的女郎都过的不错。
也是贺夫人实在气质太过独特,这些青年经常出入内宅,贺夫人尽管全力避让了,总有接触的时候。
好在贺夫人举止并不轻浮,否则就不是一个青年询问的事情。
“宇文家的,你下手可真快!我们这一干兄弟可都没婚配呢!”
一个少年很是有些不悦地撇了撇嘴。
“我正想问,给你抢先了!”
“喂喂,你才十六,毛都还没长齐,人家花将军的族姐都可以做你阿姨了!”
“你懂个屁!”
“你才懂个屁!”
贺穆兰听得头都痛,再看陈节紧张地看看自己又看看这几个儿郎,只觉得头更加痛了,连忙说道:“我这族姐只是被赶了出来在我这里暂居,还没有被夫婿休弃,也没有和离,名义上还是有婆家的人,各位还是别再提……”
“什么!还有人敢占着,咳咳,还敢如此暴殄天物?花将军,你要不敢惹,和我们说说,看我不找上门去打的那个畏妻如虎的孙子满地找牙!”
宇文家的郎君顿时怒不可遏地跳了起来。
“就是就是!打死这个负心汉!”
“吃着锅里的想着碗里的,也不考虑考虑那些连饭都吃不到嘴的!”
“所谓是英雄救美女,说不定也是一段佳话。花将军,你也是出了名的怜香惜玉之人,怎么就不帮你族姐出出头?”
满屋子男人都露出“你这样不对的表情”,凑上前去开始对贺穆兰游说。
“那负心汉家住何处?武艺如何?我们去找他要休书,实在不行打上一架,那嫡妻应该乐意交出休书吧?”
“你们真是……”
“什么嫡妻负心汉,真是听不下去了!”
屋子的门突然被人一下子推开。
粉妆玉琢的小公子铁青着脸站在门外,身边是已经羞得掩面而去的贺夫人。
“你们这些闲汉,不思保家卫国建功立业,一天到晚想着别人家的妻室,还要不要脸!”
幸亏他听到消息赶来了!
他就知道他父亲也坐不住,否则不会任由他跑来的!
满屋子人看着羞跑了的贺夫人,脸色变得微妙起来,更是开始考虑“拳打负心汉”、“掌掴悍妇人”的可能。
独孤诺性子最直,见这小屁孩连跨过门槛看样子都要人帮忙的样子,说话却老气横秋的,当场就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花将军,你这子侄,怎么半点都不可爱,跟个小老头似得!你得好好教教他,要不然,咱兄弟几个帮你好好教教这个小家伙?”
拓跋晃脸色更坏,贺穆兰也是头疼欲裂。
妈蛋!
她好像已经看到了这群儿郎凄惨的未来了怎么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