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陈婧在面对良淑这种人物的时候,还是绝对不会紧张的。所以她依旧能够缓缓地说清了该告诉良淑的事情。至于没说出来的,只能以后再跟锦双细说了。良淑听完了陈婧的叙述,也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好的情绪。
毕竟她也不过是个丫鬟,再担心又能怎么样呢?
其实就她和陈婧的亲密程度和在陈府中的地位而言,她也大可不必这么忧心忡忡的。她不是锦双,如果陈婧嫁给了一个人品不行的,她的父母也可以活动活动,让她不用陪嫁。
接下来的几天倒是没有什么动静,其实这个月的事情,也实在发生得太多太紧迫了。大多数人的感觉,都是有点喘不过气吧。不过陈府毕竟人多嘴杂,加之芦烟有意无意的透露,陈慧倒是知道了大太太接下来的安排——端午,就要带着这一家的姑娘去走访了。陈慧知道,自然陈婧也不会被蒙着了。
而在家里人看来,目前为止真正公开的一件比较重要的事情,却是老太太下的决定,今年端午额外多做几件衣服、多打几件首饰,给家里的几个孙女,并且额外嘱咐给陈婧打些特殊的首饰,因为半年来这个小孙女老是多灾多难——当然,谁都知道老太太的真正意思是什么。
陈婧的额头留疤了——虽然准确地讲,只是在额角留了一个淡淡的红晕,但是在有些比较苛刻的人家看来,也算是破相了。用首饰遮挡一下,至少感官上显得比较好。当然在陈婧看来,直接用刘海遮一遮就没事了,只是嫁人之后,却一定是要将刘海梳起来的,而且当初的陈婧,不喜欢留刘海。
不过,在陈婧拿到家里给的首饰之前,却先得了另外的东西——林墨居然通过锦嬷嬷,给她带来了三件首饰和一样别致的东西:细银流苏兰花梳,玛瑙细红珠赤檀镶金钗,以及一个小小的银戒指,还有一只放在小盒子里的木柄牙刷——居然是一把猪毛刷,这个一下子就解开了陈婧和锦双的疑惑,猪毛在用开水烫过之后,就完全没有味道了,要是还害怕有细菌的话,可以再用酒精消消毒。晒干后用细线束好,在穿进打好孔的小木版固定住,就成了一个实用的牙刷了。不过,这个东西,在没有上市之前,陈婧和锦双可不能拿来用——陈娴还住在他们楼下。
而首饰,自然也得背着良淑,偷偷摸摸地当做张姨娘的物件藏起来。还好张姨娘的物件虽然就一个箱子,但是哪怕是管着这些东西的锦双都不大记得里面的具体东西,多一两件少一两件都不会有问题。
同时,陈婧拿到的,还有林墨的又一封长信——里面还夹着一张数目大得让陈婧有些愕然的银票。
锦嬷嬷是越来越惊叹于林墨的本事了,乃至于不惜背着人犯忌讳进了陈婧的房,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无非就是担心林墨这人到底是哪来的,怎么会这么大本事还攀上了秦王,而且得了这么多钱拿去做生意。
但是陈婧充耳不闻,只是一直带着心不在焉的微笑着听她说话,却也不回答。直到锦嬷嬷都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才无奈道:“林墨是道衍大师的弟子,两人小时候就认识的,我本来也不知道啊。”
一边说着,心里想的却是林墨在心里向她合盘抖出的商业计划——肥皂,爽肤水,牙膏牙刷,香膏……林墨刻意避开了陈娴的很多项目,但是陈婧更相信的一件事情是,林墨要搞的东西必定不止这些。
他总会在自己手里留些底牌,不会告诉别人。如果他在表面上几乎是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了,那就意味着他有藏着的后路。
而林墨现在的后路,不用多想,除了秦王,还有什么?
林墨是铁了心要去上秦王的船了,而且从他能这么快速地获得秦王的重视来看,他不止在军工这方面下手,他或许还给秦王出了什么重要的主意,甚至是剽窃后世的军事理论来劝谏秦王都有可能!这么些日子,想造出让时下的人叹为观止的军事用具是办不到,但是,想要陈述诸如如何练兵等事情,已然绰绰有余——甚至林墨作为一个曾经的军事论坛的常客和古代军事的爱好者,他对于戚继光的鸳鸯阵也是知之甚详的。而且现在陈婧了解到的林墨的商业打算,陈婧丝毫不怀疑林墨已经让秦王全部检视了一遍,为的是告诉秦王:我林墨不止军事理论行,经济方面也能帮你弄到钱,至于以后的军工,你就等着吧!
就是不知道,林墨这么急功近利地,会不会抢了道衍的风头,遭到嫉恨和怀疑?
陈婧不免担忧起来。
锦嬷嬷看到陈婧想事情想得这么出神,也不好继续问下去了,只能告退,陈婧这才回过神,急忙叫住她,道:“嬷嬷先别走,还劳烦您拿了这银票去,兑换几张小的过来。”
锦嬷嬷只能叹口气,接了银票。一直到她走出房门,回过头,看到陈婧又神游九天的样子,也只能摇摇头。回去之后问锦双,锦双却也是一问摇头三不知。
只是看到这个情况……平阳府的不太平真的是注定了。
现在,也只能过一天是一天了。
端午的前两天,姑娘们的首饰衣服发了下来,同时,却也终于来了一个让陈慧和陈婧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