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陈婧眨眨眼,“只是我看那些小丫鬟现在都不在花园里,莫非是偷懒了?你叫她们干活去呀!做出来了之后,我倒是想讨一点用用呢。”
陈娴急忙笑道:“这些小家伙哪用我自己去管。锦双,你不是在这花上一再受委屈的么,你便去支使那些小丫头,把花摘了便是。”
锦双一看陈娴打发她去干活,心里顿时更不乐意,却只能撇撇嘴,道:“我才不是那么糟蹋东西的人,二姑娘要用便摘,不要用便留着罢,岂有暴殄天物的道理!”说着,一摔帘子出去了。出去之后,又被早已担心得不得了的锦嬷嬷拉住了问长问短,锦双只得道:“妈!你别老这么神神叨叨,这感情是咒姑娘破相不成?别拉着我了,我都不好着呢!”
锦嬷嬷只得放开了锦双,让她出去带着小丫鬟摘花去了。
从窗户里看到了锦双和一群小丫鬟开始在花园子里忙碌,房里的人却也没有说什么话。陈婧甚至拿起了那幅观音像,似乎打算绣下去。
“我说……”
陈慧和陈娴都忍不住开口了,但是却没有说下去。这时候,门外传来了纹玉和绣茹、梅信的声音:“三位姑娘,该进午膳了。”
陈婧也只好放下手绷,道:“先吃饭吧。”
这暖阁里面的空间真的太有限,纹玉她们也只拿来了她们三姐妹的饭菜,摆好了桌子碗筷,她们便出去和锦嬷嬷在外室将就着吃了——自然,也没有忘记把锦双叫进来,并且打发小丫鬟们也去吃饭。
——然后直到吃完饭,陈娴和陈慧也没有问出什么来,只得告别了。陈娴出去后便叫绣茹带着那些小丫鬟拎着摘好的花和花籽回了芳楼。这时候锦双终于有了机会,才急吼吼地进了房。
“你这是怎么回事??打脸打过头还闪了自己的腰不是!你说说,你要是真破相了怎么办?”
陈婧有些好笑地看着锦双,道:“我还没急,你急什么?我不是说了,不就额头上留个疤嘛,大不了放刘海或者用首饰挡着呗!”
“再怎么说,那也是破相了!”锦双气得打不出一块来,“你不想想,要是林墨嫌弃你,你怎么办!?真去当尼姑!?”
陈婧更是白了她一眼,不满道:“我现在很难看么?”
“……”
“而且这不是还没确定会不会留疤呢。再说了,你急也没有用。”陈婧摊手道,“都磕破了不是?”
锦双一听,楞了一下,才问:“不是你故意磕破的?”
陈婧丢了她一个白眼,道:“我还没那么傻。”顿了顿,却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苦笑道:“不过你说得对,这回真是打别人脸还闪了自己的腰了——搬回去跟陈娴住的话,我们可就要收敛点,不能随意玩笑,也不好偷偷溜出去了。”
锦双一脸郁闷,没说话。陈婧看看她,却又笑道:“不过这么一样,我那个父亲啊,多半会多关照我了。”
锦双面无表情,道:“有意义么?反正你都要跑了。”
“有。”陈婧收起笑容,缓缓道,“能从家里拿多少东西,就是多少东西……为了以后的生活着想。而且。”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我想我们都错估了大太太的底线——大太太可不是什么慈悲心肠的人,而且,甚至有点狠戾。你想,她为了让两个亲女儿更亲密些,不惜在二女儿的房里人身上下手……这岂非是很可怕的不择手段?以关爱为名去害自己的女儿……就算出事了,她恐怕也不会觉得自己错了,而是会去报复、怨恨别人!”
锦双打了个寒噤。
“你的意思是,大太太的恶毒程度注定她不会轻易放你们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哪怕对她没有妨害,只要她不愿你们做,你们就不能做,所以你才用这么激烈的手段?”
陈婧的眸中满是寒意:“是的,我想……我们的事情,真的很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