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头,转身便要往隔壁去,却冷不丁被元冬给拉住了。
“叶姑娘……”
她一脸狐疑地往叶连翘面上张了张,迟迟挪不开眼:“你头先儿去了哪里?怎么瞧着……”
“我怎么了?”
叶连翘不明白她的意思,歪了歪头,那边厢,平安便不做声,径自递了面镜子过来。
叶连翘往里一瞟,登时便惊住了。
真是干得漂亮,镜子里那人居然是她!
满脸绯红,两只眼睛里还泛着水光,透着一股子温存**的劲儿……
卫策那不要脸的,全赖他!
叶连翘暗地里磨牙,抿唇对元冬笑了一下:“没事,可能是我刚才跑得太急,出了点汗,脸也给憋红了……”
“是吗……”
元冬不大相信,总觉她看上去怪怪的,却又说不出什么,唯有点点头:“那行,叶姑娘这会子去见薛夫人吧,我给你打下手?”
她嘴巧,留在小书房里应付旁人才最合适,叶连翘平复了一下心情,笑着摇摇头:“你还是在这儿呆着,最能发挥你的长处,平安陪我去吧——方才弄得你俩手忙脚乱的,实在对不住,等打了烊,我请你俩吃东西吧?”
“那敢情好。”
元冬也不客气,乐呵呵一笑:“叶姑娘赶紧去吧,别让薛夫人等,我在这守着你放心。”
叶连翘便回身冲平安点了个头,抬脚去了隔壁。
薛夫人此刻正倚在敷药房的躺椅上,脸上犹自敷着白色的膏子状面膜,半眯着眼。许是听见脚步声,她略微抬了抬眼皮,轻轻一笑:“呀,有人开始拿乔了,叫我好等!”
“您还是骂我吧,这口气,我听着别扭。”
叶连翘也笑了,上前先看了看她脸上的面膜,见尚湿润着,便低低道“还要再敷一会儿,等下我替您洗了”,然后在她身边落了座,轻手轻脚拨开她头发仔细瞧了瞧。
“您还是觉得皮肤干痒?按说,您一直用着我制的那些膏子,这种情况应当大有改善才对。”
薛夫人那一头秀发,如今养得浓密黑亮,谁见了也不信就在一年之前,这头发还油腻干枯,大把大把脱落。叶连翘觉得满意,就手帮她将发髻理了理,扫她一眼,半真半假笑着道:“您是不是又瞒着我,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了?”
大抵因为投缘,如今她与这薛夫人说话,也不似从前那般拘谨客套,开点小玩笑,不算什么了不得的事。
薛夫人噗嗤一笑,偏过头看看她:“你还不知道?我就是管不住我的嘴,尤其天冷了又容易嘴馋,最近便多吃了些辛辣物……”
说着突然讶异地叫了一声:“咦,你这小脸,今日怎地瞧着与平常大为不同,愈发娇了!”
……这是第二个人瞧出端倪了。
叶连翘在心里狠狠地咒骂了两句,摇摇头,仿佛混没在意道:“您别哄我高兴,咱们说正事。早前我便同您吩咐过的,就算只为了您的头发,那辛辣油腻的东西,轻易都沾不得,况且,对您的皮肤也没好处。您原本脸上有些爱出油,偏偏又缺水,这到了秋冬,自然会格外难受。这话我可只说这最后一回了,您要是再不肯听,下次您来,我也不管了。”
“哎哟喂,好凶的小丫头,你要吃人啊?”
薛夫人嗔她一眼:“行,我记住了,你的话我再不敢忘,这可好了?”
叶连翘才算满意,嘿嘿笑道:“等下洗掉了那面膜,我再替您仔细看看,不过这会子瞧您脖颈处的皮肤,问题应当不大——我先去拿些膏子来您瞧瞧,或许也不用换另外一种。”
说罢便要起身。
孰料那薛夫人,却是一把拽住了她。
“急什么?左右我今日没事,一下午都耗在你这儿也行啊!我倒也有正经事想问你。”
“怎么?”
叶连翘回身歪了歪头。
薛夫人便坐起身来,正色道:“我问你啊,听说,你掺和成药的事了?松年堂里要推出一种新的成药,能治脓耳,也可去肌肤脓包红肿,那东西,是你制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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