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锦之没有心情观察梁铭昭家里的摆设,他径直站在客厅中央,问他:“叶衾是不是在你这里?”
梁铭昭慢悠悠地绕到厨房,将刚煮好的咖啡递给他一杯:“坐下聊。”
西锦之知道不能急,他接过咖啡坐到沙发上,将碟子放在茶几上,并没有喝。
梁铭昭倒是很自然,喝着咖啡,掀起眼皮问他:“怎么猜到是我的?”
西锦之说出的答案令他大吃一惊:“因为祁渊。”
“祁渊?”梁铭昭觉得不可思议,“居然是……他?怎么会……”
“因为昨晚祁渊提到了你。”
昨晚……
廖桁:“对啊,董事长也说不能便宜了那群无良记者!”
“是梁导说的吧……”祁渊反驳,“他说正好趁机宣传电影了,过几天大反转的时候,还能让唐硕吃瘪哈哈哈!”
梁铭昭皱眉:“有什么问题?”
“问题在于,你说的是唐硕,不是金鼎娱乐。”西锦之直视着他的眼睛,道,“如果你认为这件事是针对荣氏的话,你不会特意针对唐硕。”
“唐硕是金鼎娱乐的老总,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西锦之补充道,“不过就像你说的,这两者在大部分人眼中是差不多的。所以我也想过,或许是祁渊一时失言,所以我找荣董证实我的一些猜测。”
原来如此……梁铭昭靠着沙发椅背,端起咖啡:“洗耳恭听。”
西锦之看着这位不慌不忙的知名大导演,缓缓地道出自己的猜测。
“第一,在我和叶衾调查的过程中,出现了一个人,他为我们的调查提供便利,同时诱导着整件事情的走向。我和叶衾讨论过这个人的身份,将范围缩小到了申越、唐硕的熟人身上,对方的身份不宜暴露,只能暗中辅助我们,说明他与唐硕是故交或者有合作,一旦明目张胆地进行复仇,就会暴露身份。”
梁铭昭点头:“方向没错。”
“第二,陈淼并不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她容易被感情所蒙蔽,和唐硕这么多年的感情中她一直属于默默付出默默承受的一方,即使身为好友的陶蕴劝说过她,她也固执地不肯回头,但在陶蕴过世后,她的所作所为显得太镇定太有计划了,完全不像她。我也是经过几次交流后才能确定这一点——她背后有人指使。而一个能够将地下情隐瞒这么多年的女人,必然不会轻信于人,这个人能够使她乖乖听话,说明对方有足够的能力和背景与唐硕抗衡。”
梁铭昭放下咖啡杯,手指在大腿上敲了敲:“虽然推测有些牵强,不过……还算合理。”
西锦之停下来喝咖啡,他中文说得已经比以前好很多,但是如此长篇大论还是十分考验他的中文能力。
梁铭昭习惯性地嘲弄:“来中国这么久,中文水平还这么渣?”
西锦之忍住翻白眼的欲望,他的中文已经比一开始强很多了好吗?起码现在已经可以连着说一大段话还不闹笑话。
他在脑子里整理了一下思路,将咖啡喝了一半,接着说:“第三,田鹤昀在帮申越调查我的过程中查出了陶蕴,过程顺利得有些过分。我觉得,应该是你暗中给他行了方便,故意引导他查到唐硕身上,引起申越注意,让他从陶蕴入手调查我,避开了他应当对田鹤昀调查速度太快引起的怀疑。”
梁铭昭略带意外地盯着他:“你居然注意到了这一点……不错。”
西锦之没理会他的夸奖,继续道:“还有一个疑点就是祁渊。在我们的调查中,祁渊一共出现了三次。第一次,就是5月17日当晚,你和他都在;第二次,是在酒吧,申越偶遇了祁渊,并从他那里得知当晚的部分情况;第三次,就是我出道时的新闻发布会。我并不是很清楚祁渊作为局外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参与到这件事中,但是他成为了你的合作伙伴之一。”
“祁渊有疑点是肯定的,但是你的说法未免太牵强。”梁铭昭摇头,似乎有些失望。
“的确,所以我让叶衾帮我查了下祁渊的状况,发现他与金鼎娱乐的合约两个月后就要到期,而他与金鼎娱乐双方貌似都没有想要续约的意向。”西锦之看着他,道,“虽然我不是很懂娱乐圈的各种炒作,但是这个现象意味着什么我还是知道的。他们因为某种原因关系破裂,而祁渊需要另谋出路,寻找下家,或者……我更倾向于他想要自立门户。”
“哦?”
“祁渊的地位注定了他的去向会成为娱乐圈热门的谈资,而他这些年在金鼎娱乐虽然拥有一哥的地位,但是想必私底下与公司的分歧并不少。我毫不怀疑他离开后金鼎娱乐会落井下石,想必他自己也清楚得很。如果我是他,我会选择——先下手为强。”
“猜得□□不离十吧,想知道具体情况的话,你可以亲自问他。”梁铭昭终于对他表示了肯定,“那么,除了这些,还有吗?”
“有,最后一点。”西锦之的目光落在他夹着烟的手指上,“听说梁导曾经戒过一段时间的烟,我算了算,正好是陶蕴出道后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