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娘在自己院子里陪新娘子紫莺,因此错过了那一场惊险。
“娘子,今晚咱们恐不能拜堂了,大小姐让你照顾好韦太太,待在屋里不要出去!”阿银终于将酝酿了许久的话说出口。
琼娘一惊,站起身便要去寻陈娴雅,紫莺忙站起来拉住她,“妈妈,既然大小姐这样吩咐了,咱们就别去添乱。”回头又红着脸对阿银道:“你负责大小姐的安全,也别在这里耽搁,你我聘了媒,请了客,虽没来得及拜堂,仍算是正经夫妻,你小心些,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来接我回咱们的家!”
阿银瞬间红了眼眶,心中的担心与不安瞬间消散,重重点头后,急忙赶回护卫们喝酒的院子,将人重新集合起来,重点守护怡趣院。
陈娴雅端坐在椅子上,曹芸则在屋子中间来回不停地走动,嘴里喃喃地说道:“我还是觉得不妥,若袁沛发现了这秘密,邵家会有**烦!”
“四舅母放心,就算四舅舅被发现了,袁涣不是还在我们手上么?”陈娴雅道,“再说这里所有的男子中,只有四舅舅与袁涣身材相似,况且四舅舅也是富贵窝里出身,有些动作与见识也只有这种做惯主子的人才有,四舅舅还可以借着喝醉酒,说错了话也没人会计较……”正说着,里间走出两个人来,一个赫然与墙角昏迷的袁涣长得一模一样,另一个则仿佛是袁涣的随从死而复生。
随从开口说话,竟是阿媚得意的声音,“怎么样?我只用了半个时辰,便重新变出了两个人,大小姐应该给我两块红宝石!”
“你若将我四舅舅安全地带回来,我妆盒里的红宝石全给你!”
阿媚大喜,她手里已经有二十多颗红色宝石,全是从陈娴雅处要来的,“四舅太太与大小姐放心,就算是拼了我这条小命,我也会将四舅老爷全须全尾地从袁家带出来!”
邵行止尽量模仿袁涣的动作与声音,冷哼道:“休说大话,闭紧嘴巴才能少露破绽!”
曹芸稍稍放心,“记住,一旦被揭穿,便让他们用你来换真的袁涣,明日跳楼之前别喝太多酒!”
邵行止上前握住曹芸的手,“芸儿放心,我尽量装醉,不会真喝酒的!”
陈娴雅则上前将一盅酒洒在邵行止的衣袍上,又端出一大碗酒,“四舅舅再将这碗酒喝了,不然不像是酩酊大醉之人,我给你的那两瓶东西最好到紧要关头才用!”“明白,哼,这回爷不将袁家闹个天翻地覆我就不姓邵了!”
曹芸赶紧道:“不可,安全脱身为要!”
陈娴雅瞧着二人的恩爱抿唇而笑,有阿媚在邵行止身边,此计成功的机率极大,她并不太担心二人的安危。
阿银进来回报,说外面又来了一队禁军,袁涣方才的话再也不起作用,禁军们开始围攻怡趣院。
邵行止腰杆一挺,捏着嗓子学袁涣说话,“多谢邵四夫人与陈大小姐的热情款待,本将军告辞!”
阿媚穿着染了血迹的衣服,跟在邵行止身后朝沸腾的院外走去。
“撤!”随着一声冷喝及刀剑归鞘声,不一会儿功夫外面的禁军便走了个干干净净。
阿银再次进来回报时却发现两位女主子正坐在屋里发怔,屋角仍然躺着被剥得只剩下亵衣的真袁涣。
“禀大小姐,四舅太太,他们都走了,这个人怎么处置?”阿银打破令人室息的沉寂。
“交给我带回去!”曹芸道,“在四老爷没有安全脱身之前,这人也不容有失!”
“是!”阿银答道。
“现在时候不早,快让人抬了新娘子回家吧!”陈娴雅也疲倦地说道。
阿银心情复杂地应了声,“是!”退到琼娘院子里去找紫莺,徐景达是因为他成亲才回的京城,招来袁涣虽然是意外,但也与他脱不了关系。如今徐景达虽然已经脱险,可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若陈家或邵家再被这件事连累,他将万死难辞其咎。
袁涣被曹芸带回了清风斋,关在哪里连陈娴雅都不得而知。
次日,阿银则带着几十名好手突然消失,忙些什么自然只有曹芸与陈娴雅知道。
到了下午时分,终于有消息传来,袁涣与永安候世子赵文乐在燕楼不知何故起了冲突,竟然大打出手,争斗中袁涣不敌掉入燕湖,他身边的护卫当即跳下去搭救,结果二人同时失踪。
同时,原本告病的邵家老四突然带了一名女侍出现在燕湖看热闹。
邵行正等人听说前夜袁涣曾带兵来过陈府,将知情不报的邵行止叫去训了一顿,又将陈娴雅叫去嘱咐她小心些,暂时别去招惹袁家。
陈娴雅自然满口答应,这件大事除了邵行止与曹芸,其他邵家人一概不知。
袁家与赵家派人沿湖寻找了将近一个月,差点将湖底的泥都翻起来,结果只找到袁涣当日穿的衣袍,及一具残破的尸体。
袁家与赵家的官司一直打到朱佑面前,朱佑也很头疼。袁家是二皇子朱琰的外家,赵家却是二皇子妃的娘家,这两家人一闹起来,意味着朱琰的势力将继续消减,朱理的势力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