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娴雅,娅姐儿在哪里?”袁芳惜边走边质问,暗中将手指上有棱角的戒面转到掌心一面,方便打耳光时能掌掌见血,“不要以为你今日还有在扬州的好运气!”
陈娴雅减肥后,身体素质比从前不知好了多少倍,常常不用下人帮忙便能将干瘦的邵氏抱上抱下,空闲时还向阿媚学了几招唬人的花拳绣腿,真要动手两个袁芳惜都不是她的对手。
袁芳惜逼近陈娴雅,陈娴雅站在台阶上纹丝不动,只是冷冷地看着袁芳惜,那目光中隐含一种狠决,思量着须得让袁芳惜先打她一下,她才好趁机出手,十五岁的袁芳惜亲自动手打一个九岁的小姐儿,本身就是一个笑话,九岁的小姐儿若再将她揍得半个月下不了床将是更大的笑话。
因此陈娴雅的目光中又有了隐隐的笑意,远处一直默默旁观的袁涣突然觉得不安,这个陈娴雅太邪门了,这个时候竟然还有心思在心里偷笑!
“小贱婢,你就是欠打!”袁芳惜的手对着陈娴雅的脸高高扬起……
“住手!”两个人,两种声音喊出了同一个意思,一个是院子里的袁涣,另一个是被婆子扶到门边,颤颤巍巍的邵氏。
“母亲,你怎么出来了?”陈娴雅赶紧回身急走几步扶住邵氏,目光中的关切丝毫没有掺假。
邵氏一把抓住陈娴雅的手,那突如其来的力气将她的手抓得生疼,陈娴雅不敢呼痛,也不敢稍动,用单薄的身子支撑着摇摇欲坠的邵氏。
“陈家还没有沦落到让四岁小姐儿来做粗使丫头的地步,袁大公子且放心,娅姐儿姓陈,是我陈家唯一的孙辈,就算她没有母亲留下的半文钱嫁妆,陈家也能养大她,然后风光发嫁,娅姐儿的事便不劳各位费心了。”邵氏枯干的脸上有不正常的红晕。
袁芳惜悻悻地收回高扬的手,继续朝邵氏与陈娴雅逼近,“就凭陈家这破落门庭也能给娅姐儿好教养?将来为娅姐儿谋得好姻缘?你这老毒妇休要祸害娅姐儿……”
“啪”地一声脆响,袁芳惜那得意扭曲的脸上出现五道红印子,事后邵宁静曾多次追问这事,陈娴雅也多次强调她并没有用全力,之所以袁芳惜的脸当时便红肿一片全是因为她的脸不经打。
袁涣与一众护卫在袁芳惜的尖叫声中如飞而至,“唰唰唰”刀剑出鞘声乱响,将邵氏与退回到邵氏身边的陈娴雅层层包围,陈娴雅怒瞪护住袁芳惜的袁涣,一字一句毫不退缩地说道:“不敬长辈者该打!”
袁涣左手一动,雪亮的长剑便架到了陈娴雅的脖子上,“打我妹妹者该杀!”
邵氏突然朝袁涣兄妹“噗”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袁涣脚步微动,避开那血雨,却将袁芳惜浇了个满头满脸,袁芳惜“嗷”地一声叫唤,双眼一翻,竟然晕了,袁涣右手一抄将袁芳惜揽在怀里。
邵氏的身子亦如一条软布,彻底挂在了陈娴雅身上,于是陈娴雅悲怆怒吼,“袁涣,你逼死我母亲,我与你誓不两立!”
袁涣暴怒,长剑向前推出几分,陈娴雅洁白的脖子上立即出现一道殷红。
突然卧房里间冲出一道粉红的小身影,如同被激怒的“嗷嗷”叫的小猫崽,“坏蛋,放开我祖母,放开我姑姑!”后面还跟着踉踉跄跄的诚哥儿,惊慌失措的紫莺与蔓儿。
袁涣眼睛一亮,将怀里的袁芳惜交给身边的护卫,左手一动,长剑离开陈娴雅的脖子,“看在娅姐儿临危肯为你们出声的份上,今日便饶你们二人一命!”
袁涣并不傻,特意挑的邵氏四兄弟都不在家的上午到陈家来带人,因为他知道若是邵家得讯赶到,要带走娅姐儿便得多费许多周折。于是不由分说抱起拼命挣扎,尖声哭叫的娅姐儿,示意护卫们架起袁芳惜与一直挤不进人墙的徐惠珊打算迅速离开,正好碰上赶来的护院们,简单交手后,袁涣等人扬长而去,前后不过一刻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