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娴雅仔细一看,那黑衣人果然是名十五六岁的少女,大眼尖脸,一副失血过多的模样。
陈娴雅几下子爬到床沿上坐好,带着一丝紧张问道:“你们得手了?”
“虽然得手,但也损失了好几名弟兄,幸好得手的东西及参与的兄弟已经安全离开扬州,纵然李博与二皇子权势滔天,这次的暗亏他们也吃定了,唯有阿媚因伤势太重不能赶路而留了下来,偏偏外院丫鬟太少,阿媚不好留在我们身边养伤,便想到了你们这里!哼,这事你也有份,你必须保证阿媚的安全!”徐景达霸道地说道。
什么叫她也有份,她早就表态不想要李博的银子好不好?不过能让李博倒霉陈娴雅心里还是舒畅之极,最好的结果是因为此事那二皇子不再待见他,陈娴雅也算间接地报了一部分仇了。
陈娴雅懒得与徐景达争辩,“第一,我与姆娘都不会治伤,第二,我也没有办法解释我院子里为何突然多了个来历不明的人!”
“这个不难!”徐景达又对琼娘说道,“你去叫一名与她身材相似的丫鬟进来,阿金会易容!”
琼娘虽然知道陈娴雅利用徐景达做了好几件大事,勉强也算得上同盟,但是半夜硬闯进小姐儿闺房这种事还是有些让人难以接受,尤其还吩咐她做事,便迟疑着看向陈娴雅。
“去叫借云来!”陈娴雅冷静地想了一下便做出了决定,现在这种情形她们没有翻脸的本钱,纵然徐景达三人此时狼狈不堪,可要对付手无缚鸡之力的她与琼娘两个也容易得很。
琼娘犹豫了一下才出门而去,徐景达三人这才放松下来,阿金将阿媚放到琼娘铺好被子的凉榻上,迅速地帮她止血疗伤。
陈娴雅好奇地在一旁看着,徐景达则冲她说道:“有什么好看的?快进被窝里,仔细着凉!”语气里有几分宠溺。就象兄长对妹妹,这种感觉让陈娴雅觉得有几分诡异,想了一下,干脆跳下床去暖炉旁找了自己的夹袄穿上。
琼娘与借云一进入卧房。借云便被徐景达弄晕,“麻烦妈妈帮她二人将外衣换掉!”
琼娘不敢违抗,手脚麻利地照办,又用温水将阿媚身上的血迹擦干净,而阿金已经拿出一只布包,里面放着几根银针,一团肉色的泥土,及几只小瓷瓶。然后阿金在阿媚脸上一阵揉,搓,扎。抹,一会儿功夫,屋内便出现两个借云。
陈娴雅与琼娘两个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这也太神奇了!
“等她伤稍好一些我们便来接她!”徐景达又从怀里摸出两本残破的书,“这是李博的暗格里的东西。送给你当做谢礼!”
能被李博郑重收藏的东西定然不差,陈娴雅忙去看,竟然是《神农宝典》与《四时农经》,陈娴雅大喜,虽不知这两本书的具体内容,光看名字就知道与各种植物有关,正是她最感兴趣的。
陈娴雅忙不迭地点头。乐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阿金扛起真借云,不舍地看了看凉榻上微弱的阿媚,与徐景达再次从窗户里跳出去,身影很快融入夜色中。
琼娘赶紧将窗户关紧,与陈娴雅两个站在榻前目光炯炯地打量扮成借云的阿媚。
“咳,大小姐。能不能给我一杯水喝?”阿媚被二人看得浑身不自在。
琼娘很快给她倒了一杯水过来,“以后你要自称奴婢!”
“不必,接下来我会病得连话都不能说,省得旁人听出声音不同!”阿媚似乎很不喜欢奴婢这两个字。
“这几天你就住在我姆娘屋里,没人会来打扰你。你会不会那个易容术?你可不可以教我?或者将我也变成另一个人?”陈娴雅抓住阿媚的手不放。
阿媚立刻抽回手,还板了脸,“我不会,就是会也不可能教你!”
这阿媚真不讨人喜欢,陈娴雅只得悻悻地说道:“你赶紧起来跟我姆娘去,本小姐要睡觉了!还有这几天你最好还病得下不了床,我姆娘自会给你送饭!”
阿媚也冷哼一声挣扎着起来,或许是扯动了伤口,身子痛得摇摇晃晃,琼娘忙上前扶住她,二人蹒跚着出了陈娴雅的卧房,当夜无话。
次日在荣正堂早膳后,陈娴雅正打算带娅姐儿去文华居点个卯,却见王福生急匆匆地进来,也不避讳陈娴雅,张口便对邵氏说道:“夫人,出大事了,李先生昨日上咱们府里来时,暂住的院子遭了贼,死了好几名手下,还丢了一大笔银子及财物,李先生已经报了官,此时李先生的护卫带着两名差役在外面等着见夫人!”
邵氏惊得面色青白,“竟有这等事?青天白日的都有人敢抢东西?那差役来见我做什么?这事与我有何关系?”
“母亲别担心,不过是官府的照例问话,你照实说了,再多给些打赏就是。”陈娴雅暗赞徐景达做得漂亮。
“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有可能牵涉到贵人们之间的恩怨,偏偏这事又是李先生来咱们府上时发生的,咱们家怎么就这么倒霉?祸事一桩接一桩,没一刻消停的,王福生,你赶紧去请一名法师来府里做法驱邪!”邵氏已经方寸大乱,陈娴雅没有劝阻,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