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禧委屈的扁扁嘴儿。
这时金扣儿银扣儿才上前,其中一个问道,“怎么这样烦躁?”
“哎……”谷子一跺脚,长长的叹了口气。
金银扣儿姐妹的另一人说道,“你又何必拿我们当外人,如今咱们住在一个院儿里头,伺候一个主子,那就是姐妹了,若有什么不舒心的,只管说道说道便是,如此这么憋着,久了会憋出病的。”
谷子摇摇头,余光睨到那奀子已经挪到她们的身后的花盆儿处后,才道。
“不是我不与姐姐们说,只是这——这实在是难以启齿。”
“只管说便是。”金银扣子齐声道。
谷子叹了口气,道,“虽然你们才来一天,可就算是在这府里上上下下的人嘴里头听说,你们也该知道,咱们这主子这性子,自小就烈,从前在天津卫的御史府里头,哪个不对她服服帖帖的,什么时候也没受过这气,如今让咱七爷儿生生在玉堂里憋了个十几个时辰,主子这身子虽然养的差不多了,可她这心病是落下根儿了。这不,刚才又做噩梦了,梦里吵着嚷着要放火烧了七爷的院子!”
金银扣子无奈的摇头笑笑,其中一人道,“不过是个梦,你又何苦自个儿吓着自个儿。”
谷子摇摇头,瞠目道,“我原也是这么想的,可……可……”
“可什么呀?”
“可今儿主子醒了之后,说什么都要今儿晚上——”说道这,谷子一跺脚,不再说下去,只一声叹息。
“唉——算了,与你们嚼舌根子又有能有什么用……”
说罢便一瘸一拐的进了屋儿。
好半晌,只听得屋里头那接二连三的砸东西动静儿,那天津味儿的骂街更是不绝于耳。
好多个粗言秽语一般人没听过,也听不懂,可这满院子的人,却都是听懂了一句话。
“艾新觉罗,延珏,我操你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