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更加凶险的、虚实相生的幻象剑海:东面如龙卷风暴席卷她的左右前后中路;西面滚滚天雷而起,雷声轰隆,笼罩了她的头顶上方;北面不是前几次的水箭、水柱,而是万水如潮,一浪一浪冲击过来;南方则是一片炙热的火,不仅阻挡了她往南的路,而且席卷到她的下盘,几乎让她无法落脚。这些风雷水火当然是幻象,但是织成这些幻象的却是实打实的剑海,有着风雷水火同样的威力。她在阵中不到一个时辰,就已经受伤多处,血染全身了。
就在萧琰入阵不久,隔壁的鼓声也响了起来。
“咚咚!咚咚咚!……”
鼓声紧凑急骤,就像冬天里的一阵冰雹疾降,又像百千匹战马同时驰奔的落蹄声。
激烈、响亮。
即使相隔一里,那鼓声也似乎响在耳边。
不,是敲在心上。
一声声的,透着杀意。
萧琰觉得自己的心跳也随着那鼓声越来越疾,越来越疾……劲烈的,要蹦出胸腔。
她不由长啸一声,喝气开声喊山诀:“斗!”
拳劲陡然暴涨,一拳击出“沧海横流”。
北方玄武阵的浪涛被这刚猛无比的拳劲击得水散流,萧琰如箭般射入,大喝一字“前!”领悟的巽字诀风疾起,揉合内气的化阴阳为木气,万木林涛,风狂起,与青龙阵的龙卷风撞在一起,“轰!”爆裂声中,萧琰双手一勾一旋,移花接木,剧烈相撞的风暴狂卷在上,冲破了头顶的白虎雷阵。她冲天而起,大喝一字“列!”掌落如刀,力劈华山,劲猛的刀势将朱雀火阵劈出一道缝。
她随之落入这道空隙,旋身出拳“沧海横流”,击向聚浪重来的玄武阵……
如是循环,上下左右奔突,竟因那杀气凛凛的鼓声,战意四射,越战越勇。
“咚咚!咚咚咚咚!”那高亢激越的节奏,催得人热血沸腾,战意不屈不挠,不可摧折。那铿锵的杀伐决断,犹如将令,号令之下,赴汤蹈火,莫不旋踵。鼓声大开大合,直来直往,没有任何的曲折,如利箭离弦,不留退路。
杀!杀它个风卷雷动。
杀!杀它个浪摧火海!
萧琰不由畅笑,“好鼓!”一声大喝:“列!”
道心惟坚,裂开阻碍我的一切!
她的拳路大开大合,和上了鼓点的节奏。巽字诀施出,身法如风,在鼓声战意的加成下,又比之前快了不止一筹。
“砰砰!”“砰砰砰!”那是鼓声么?不,那是心跳!八十四名剑士也同样被这鼓声激发起了烈烈的战意。
“呼呼!”那是风如狂,火如墙。“哗啦啦!”那是浪涛啸卷。“轰隆隆!”那是雷声震震,似乎天空都在震动。
大阵不知不觉间迸发出了杀意。
慕容绝的目光如冰棱般锋锐起来。
以她的境界自然能够出,隔壁击鼓的尉迟毫已经进入了玄奥的战场意境,音杀如潮,潮如剑,剑破百万金甲,濒临突破,进阶在即,但他这入了杀境的鼓声不仅激发出萧琰的战意,也激发了剑士的战意,从而迸发了大阵的杀气——从淬炼阵变成了杀阵!
这可是能困杀洞真境后期的杀阵!
但慕容绝没有动作,她只是盯着剑阵。
危境之下才能历练。
萧琰在阵中忽然一个激凌。
她感到陡然倍增的压力中,一股杀气飞快降临!
那股杀气来得极快,还不及眨眼就已到了她的后背,一股寒气瞬间从萧琰足底窜起,她不假思索的一个瞬闪,“哧”一声,左肩背上被剑气击中,冒出两寸宽的血洞。那一瞬闪没有完全逃脱,却险之又险的避过了后颈下的大椎穴被击中!
她心中一寒,已经感觉到大阵与以前不同,有一丝丝的杀气弥漫而出。
这杀气不浓烈,但和阵中战意融合,就仿佛一柄威力奇大却没有开锋的重剑一下子变成了锋刃寒森的利剑,剑锋所至,绞杀一切。
而剑阵的速度也陡然增快,就仿佛之前是一步步的沉压逼近,而现在是风暴疾速,杀气还让剑阵产生了一种极大的凝滞力,就好像在威势之下人不由窒息一般,呼吸不畅,萧琰便觉内息都有些运转不畅了,就好像被如有实质的杀意给裹住了。
萧琰受这影响,身法就慢了一点点,身上“哧哧哧”,多了几个血洞。
而在连绵不断的风雷声中,大浪、狂风、火海、雷击,瞬间从左右、前后、上下,一齐攻至,其势疾、猛,其意森,凛,带着灭杀一切的狂暴!
主持剑阵的青龙心宿剑士暗道一声“糟糕”,但剑势已经发动,杀气已经迸发,除非所有的剑士同时撤剑,否则剑阵失控下,大家都要遭到反噬,甚至死于同伴剑气下的。
心宿剑士只能祈祷慕容绝赶紧出手。
但慕容绝没有动,只是右手,握住了封血剑的剑柄。
萧琰的背脊骨凛凛,寒意由背心窜上,她能感觉到这狂暴无双的攻击中蕴含的杀气,如果抵挡不住,就会被剑阵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