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呲——呲呲呲——
从通讯器中流淌出满是杂音的广播,虽然间或能听到些许断断续续的只言片语,但这终究等同于毫无意义。≧,..
这里是城市一角的仓库街一角,四周都是被严重破坏的仓库,绝大多数看起来像是被火焰烧毁了。那些建筑物里原本的东西在混乱开始后不久就被劫掠一空了,现在只有沉寂还留在这条街道上。
数分钟之前还能接受到来自中央广场的通讯,然而在不久之前,请求支援的通讯也已经断绝了声响。可能驻守在那里的法术士已经选择了退却,现在偶尔能听到的杂讯中有一部分便是由他们传出的。
显然,作战失败了,卡特里斯城内各处驻守的防御者正在一步步被逼入绝境。一切都显得相当糟糕,在这种情况下如果选择决死防御,最终却只会壮大敌人的军势,成为血肉怪物的一部分,这在无形中也对他们施加了压力。
装甲车中的法术士们感觉十分的疲惫,无论是**还是精神都在层层压力之下积累了相当的疲劳。他们一个个靠在冰冷的金属壁面上,双目紧闭的休息着,似乎想在这段时间里温存魔力,准备接下来的行动。
本就不宽敞的空间被沉默笼罩,在压抑气氛下度过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仿佛是拷问一般。挤得严严实实的后车厢中充满了呼吸产生的闷热气息,然而在这里休息的人们心中却感觉到了莫可名状的空虚。
冷静不下来,他们情不自禁会在脑海里回想与那些法术士遭遇时的场景。试图比较自己与那些家伙的力量差距。可是答案却是让他们无奈......除了少部分战斗专精的人之外,他们可能没办法在他们手下支撑一刻钟。
令人绝望的战斗力差距。塞因.德谟克拉手下的那些法术士仿佛将所有魔力都投入了战斗相关的法术中。与常人魔力截然不同的血红色从他们身体中溢出,组合成某种粘稠而充满力量的类魔力存在。
那些疯子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安全。一个劲的利用身体中“混沌的血脉”的力量,逼迫着自己发出超越身体极限的魔力......如果是普通人,大概早就因为体内魔力的过载而分崩离析了,更加别说维持战斗行动。
毫无疑问,目前接触到的那些第一线战斗着的法术士,在塞因.德谟克拉领导的团体中只不过是末端中的末端。如果说难听一点,就算将他们称之为“弃子”也不为过——可是他们却依然奋不顾身的在奋战着。
死亡已经失去了意义,因为这些法术士每次被杀死,他们身体中的“混沌的血脉”就会吸取其他的东西修复缺失的**。久而久之。这些法术士便逐渐沦为了仅仅剩下一个人类外形的魔性怪物。
他们显然并不是没有看见自己身体发生的一边,但他们却仿佛将这样的变化看做某种神圣的恩赐,更加狂热的奉献自己的生命。可是他们究竟是为何而战呢?这样根本性的问题依然不得而知。
原本不管是经济体制还是宗教信条,甚至是历史渊源,都会成为一些人不顾一切都要为之而战的理由。但是这些法术士却一点都不像身负这些理由战斗的人,他们恐怕早就已经知道自己的行动不过是被利用的一环了。
可是他们却丝毫不在乎自己被塞因.德谟克拉利用......倒不如说,他们相当乐意这么做,为了领袖可以付出一切。就像某些诡异的宗教一样,光是他们眼神中透露出的那份狂热就让人产生难以言说的恐惧之情。
根本没有必要为他们棋子的身份而报以同情。毕竟他们本身也是一群不择手段的人。而且硬要说的话,这一辆装甲车上的人根本没有同情敌人的余裕,他们现在的状况正是拜那些狂热的法术士所赐。
“哼......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沉默了许久的卡尔罗塔忽然开口说道,让一车人的视线全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就像你们刚刚说的。中央广场附近的防线已经沦陷了,也就是说,敌人用不了多久就会破坏隔离黑暗的光壁。对吧。”
他的口气依然保持着沉稳,但是低沉的嗓音震动着装甲车的金属板。显然是在压抑着心中的急躁。他与古力纽斯的同族不太一样,并不会认为一切都能靠力量来解决——但是处于进退两难的状态下时。他宁可直接冲向敌阵,也不会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这种并不安全的藏身处里。
他只是一个草药师,在一族中充其量只能算是略微知晓些许魔力运用的特殊存在,但这并不代表他不知道最简单的逻辑关系。中央广场的光壁一直依赖据点中的器械在维持运作,如果敌方法术士占领据点,并且破坏了那些东西的话,包围住中央广场被黑暗侵蚀区域的光壁用不了多久就会崩塌。
“稍微......稍微有些困难,但是弗朗索瓦院长应该已经在考虑对策了。”操作着通讯工具的法术士叹息了一声,仿佛忍耐着什么一般说着,“用不了多久——我想在一刻钟以内就会想到办法的。”
然而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在通讯系统几乎完全瘫痪的现在,就算是那位“十二方位之风”也未必能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