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的心,竟然也就同意了。您说奇不奇怪?”
容吟霜将合约看了一遍,然后才合上,对宝叔说道:“有什么奇怪的,她做了亏心事,自然不想节外生枝了。”
宝叔不解:“夫人是说,赵倩真的在那宅子里……”宝叔没有说下去,而是用手比了个杀头的手势,容吟霜见了默默的点了点头,说道:
“二爷在府外收了秋蓉做小,谁知道秋蓉有了身孕,赵倩怕危及她的地位,所以就把秋蓉和她的孩子,还有秋蓉的父母全都杀害了。所以她才会心虚,怕这事儿被人捅出来,给她惹麻烦。”
宝叔震惊的看着容吟霜,良久之后才重重呼出一口气,骂道:
“原只觉得她是个恶妇,没想到竟还是个毒妇。杀了四个人,难道就这么算了?夫人何不报官,让她被判个秋后问斩,此等毒妇,天理难容啊。”
容吟霜看着义愤填膺的宝叔,幽幽叹了口气:“你忘了刑部尚书就是赵倩的亲舅舅,秋蓉一家死的虽惨,却只是乡间小户,没有任何背景,没有确凿证据,谁又会替她们翻案?”
宝叔这才想起赵倩的确有个做刑部尚书的舅舅,感叹世间之事诸多不平,却又无可奈何。只好叹口气,将此事作罢,说道:
“唉。早知道就多讹那个毒妇一些钱了。”
容吟霜笑了笑,说道:“怎么叫讹呢。咱们可是白纸黑字,签了合约画了押的。”
说完之后,容吟霜便从内里又取出了一百两银子,对宝叔说道:“你且将这一百两交给赵倩交差,然后,再火速替我将这房子转手出去。转手的钱,我收回成本,其余的咱们五五分成,如何?”
宝叔听完后愣了愣,果断摇手:“不不不,我不要五五分成。”
容吟霜讶异:“那宝叔想要多少?”
宝叔一听容吟霜误会他了,又赶忙站起来摇手,说道:“我,我不要多少,我一个字儿都不要,我跟了大少爷这么些年,常年受恩,如今大少爷走了,我怎还能要你们孤儿寡母的钱,房子我去转手,但是钱我是一文都不要的。”
容吟霜知道宝叔是个好人,却也不想让他吃亏,说道:
“这怎么行呢,宝叔在我们危难关头还愿意帮我们娘儿仨一把已是大恩,若再叫你白白奔走,就是相公九泉之下也会怪我的。更何况你不是不想在梅家做事了吗,单独出去也需要钱傍身才是。”
宝叔又不断摇手,见说不到一块儿去,他干脆麻利的收拾了房契跟合约,拿起那一百两银子,转身就走,边走边说:
“夫人您这太见外了,我跟着大少爷走南闯北好些年,自己也是有点积蓄的,您就不要替我操心了。房子的事儿包在我身上,凭我多年积累下来的经验,应该能卖个好价钱,您就等我好消息吧。”
“……”
说完这些,也不等容吟霜反应,宝叔就已经急急走出了门外,容吟霜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暗赞这世间还是好人多。
想起自己曾答应秋蓉将她与她的父母妥善安葬的事情,容吟霜看了看日头,就在厨房煮了些饭菜,让大儿和幺儿吃过了饭之后,她才让大儿带着幺儿在家里玩儿,她自己则去找了一家棺材铺子,定下了三口松木棺材,其中一具是棺中棺,专门用来安葬怀有身孕的去世女子的。
三口松木棺花去了容吟霜足足二十两银,她干脆给了铺子三十两,让他们明日一早再去城外坟地中做一场常规法事,棺材铺老板看见银子,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
定好这些之后,容吟霜又去城中买了些挖地的工具,然后才回到道观之中,等待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