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船抵达连云港之时,落日刚好洒下其最后一丝余晖。
李秋儿站在码头上,凝眸远望,只见昏暗的夜空下,海面上波光粼粼。并不是自己想象之中的那样波涛汹涌。
跟在李老爷子后面的李秋儿一边走着,一边打量四周的环境,只见路边除了一些奇形怪状的石头,便再无他物。
听着孤岛上时而响起的海水拍击海岸的激荡声,李秋儿不由得开始想念李家村的那份热闹。
而此时李家村的最南边,也就是王寡|妇家里,确实也有几分热闹。
“你这死鬼!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王寡|妇一把推开李大的咸猪手,从床上弹跳而起,双手掐在腰上,横眉冷眼,怒视着眼前的男人,高声道。
这个男人,自是王寡|妇的姘头李大。
原本就心虚的李大,此时见王寡|妇动怒,声音越发低“就是,就是让你把那四百两拿出来。”
王寡|妇以为李大在外有了别的相好,现今把自己抛弃了,又是伤心又是震怒道:“无端端的为什么要动用那么一大笔钱,你这挨千刀的,是不是,你嫌弃我人老珠黄,见异思迁,瞒着我,在外面找了别的狐|媚子?”
李大一听立马急了,有你这母老虎镇着,我上街连女人都不敢多看一眼,哪还有这个胆去沾花惹草。
李大冤枉至极,拼命的拍着胸膛,表忠心道:“哎呦,我的心肝。有了你,就算那些女人是仙女下凡,我李大也懒得多看一眼。我对你的心,你难道还不知道?我李大是那喜新厌旧之人?!”
你若不是喜新厌旧,又岂会勾搭上我?
王寡|妇心里自是不信。可看着李大这神情也不像是装的,心里不由得又有几分犹豫,遂狐疑道:“你真的不是外边有了别的女人?”
“难道你真要我把心挖出来,你才相信我对你的真心?”李大紧着自己的胸口,开口道。
“既然你没有变心,平白无故为什么要我把那四百两拿出来?”王寡|妇腾出右手,一把捏住李大的一耳朵,咬牙道。
最终也是瞒不住的,长痛不如短痛,李大一边忍着疼,一边开口道:“前段时间,我在县城喝酒,遇到一行脚商人,他说看上了我家那野丫头,出一百两银子买回去,等再过几年,长大了,就抬作二房。”
“一百两!一百两买一个毛还没长齐的臭丫头,这样的话,你也信?李大,你脑子是不是生锈了?!”还没等李大说完,王寡|妇就用力使劲的把李大的耳朵拧转了一圈。
李大疼得一边吸气,一边忙不迭的解释道:“刚开始,我也是不信,后来我再三打听,才知道原来这个人喜欢在床事上使用暴力,听说他买回去好几个丫头,都被他活活折磨致死,别人一打听,自是不敢再把女儿卖给他,所以他才出这样的高价!”
世间竟然还有如此嗜好之人?
王寡|妇听了也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王寡|妇定了定神,想起柳儿与李大已经断绝了父女关系,这桩交易不能再成交,不由又有点失望道:“那你把一百两还给他,不就成了。为何还要四百两。”
闻听此言,李大从怀里掏出一张契纸,递到王寡|妇面前,开口道:“你看看就知道了。”
王寡|妇拿过来,快速的扫了一遍,看到末位那行“若一方违背契约,则另一方要四倍赔偿给对方。”。王寡|妇犹如被人当头兜了一盆冰水,整个人瞬间从头顶冷到脚地。
李大看着王寡|妇失魂落魄的样子,忽然心生一计,小心翼翼的凑到王寡|妇身边,低声道:“美人,其实,我们也不一定要把那四百两拿出来。”
王寡|妇眼睛一亮,可看了看李大一副窝囊样,却不信他能想出什么好办法,自是闭嘴不语。
李大见王寡|妇没有参透自己的意思,把声音又降了一个调道:“我虽然与自己的女儿断绝了关系,可你不是还有一个女儿吗?”
“你休想!”王寡|妇想也不想的就脱口而出。
李大被王寡|妇一喝,反而硬气起来,他呵呵一笑,反讥道:“怎么?你的女儿比我女儿金贵还是怎么的?”
“我说不行就不行!”王寡|妇语气弱了几分道。
李大见王寡|妇并没有就此生气,心里暗道有戏。
李大起身把梳妆台前的凳子搬到王寡|妇面前,坐在上面,对王寡|妇循循诱导道:“我的美人,你这么死心塌地的为菲儿那死丫头,可你自己捡了什么好。她可知道你对她的一片慈母之心?”
李大顿了顿,清了清喉咙,接着道:“你说说,她除了每天对你蹬鼻子上脸,她可曾对你有过半句温言善语。平日里我们那怕起晚一会儿,她就能狠心把早餐倒进猪食桶里,她眼里可曾有过你这个母亲?”
王寡|妇神情不由有了一丝松懈,李大心里一喜,继续道:“就这样无情无义,心狠手辣的臭丫头,难道你还幻想着,以后她会为你养老送终不成?”
李大嗤笑一声“你就别做着春秋大梦了!我告诉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