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斯腾湖,古称西海。位于天山南坡焉耆盆地东南,库鲁克塔格山东北。源头开都河,从西面的霍拉山与额尔宾山之间穿过。霍拉山往西,便是哈尔克他乌山。哈山处于天山山脉西南端,北边是广袤富饶的伊犁谷地,西面阿克苏河斜向东南流至阿拉尔地并入塔里木河。哈山西段高耸入天,漫山白雪冰层,难以逾越。哈山主峰托木尔峰更是险峻恐怖,易守难攻,乃天山第一高峰。昆仑率领大军沿阿克苏河逆流北上到了温宿地,再由温宿地北进便来到托木尔峰下。大军围攻天山军团数日,仍没有取得半点进展。昆仑一时束手无策,只能遥望着雪峰干着急。
此时祁连山灵与疏勒河神女领军沿着开都河上溯。开都河夹在天山两山谷地之间,所幸霍拉山与额尔宾山并无守卫大军,否则冒险穿过此地,就如鳖入瓮中,束手就擒。祁连山大军火速行军,几日内便赶到哈尔克他乌山。哈山东麓守军不多,大约也就上万石兵,天山军团绝大部分兵力集中在哈山西面抵御昆仑山大军。兵力虽然不多,但是驻守雪山之上,依地势之险倒也不惧长途远袭的祁连山大军。
祁连山灵遥遥望见哈山之上防御坚固,但是守卫却漫不经心,似乎倚靠天险丝毫不把远来的敌人放在眼里。祁连山灵急于西进,便下令大军登山攻城,但是山崖无路,攀爬艰难,敌军只需投掷巨石便可轻易摧毁涌上来的攻势。才几番较量,祁连山大军便损失惨重,不得不放弃攻击,转而于山前安营歇整。
疏勒,岗则吾结和柴达木等众将一齐聚于军营主帐之中,祁连山灵则一脸愁容撑在案几上唉声叹气。紧皱的眉头扭曲了原本俊秀的面容,疏勒见此有些心疼丈夫,便上前说道:
“夫君,我有一计,可破此关。”
一看见疏勒那美丽的容颜,祁连山灵低落的心情就已转好,又听到妻子有破敌妙计,更是喜上眉梢,不住地点头示意疏勒说下去。
“哈山虽险,但也不是完全峭壁不可登攀。只是在很多关键地段缺少攀爬之路。我军只需趁着天黑之际修筑梯道,搭建起一条登山之道,便可杀上山顶,攻破敌军防线。”
岗则吾结这时也上前相议,“夫人之计虽然很好,但是修筑山路绝非易事。一是山道石材不好找寻,二是如此浩大的工程岂能一夜之间完成?”
疏勒闻之浅笑,说:“若是不用石道,改用冰梯,军师意下如何?”
岗则吾结先是愣了一下,眼珠随即转了几圈,便开口大笑,“果然妙计,夫人聪慧,吾辈自愧不如。”
“军师过奖了,一点小计俩不敢同军师的大智相提并论。”疏勒谦虚地向岗则吾结点头以示尊敬。
祁连山灵和柴达木还愣头愣脑,不知二人在说什么。
“你们打什么哑谜呢,欺负俺的智商不如你们是吧?”柴达木愤愤地说。
“不要生气,还是听听具体见解吧,”祁连山灵宽慰正在赌气而偏过脑袋不理会大家的柴达木,然后转头温柔地看着疏勒,“夫人还是详细说明此计吧,我现在也是一头雾水。”
疏勒点点头,开口说:“哈山下不远处就是开都河流经的地方,也就是我母亲开都河神女管辖的流域。我可去那里借得水军运送水块于哈山之下。方才攻山之时,我已施法呼雪之术,想必入夜时分便会降下大雪,到时候水块就能凝结成冰。以冰块搭建冰梯直通哈山雪顶。山上守备不严,肯定料想不到我军会趁夜攻山。”
祁连山灵听到这里,拍手称赞,高兴地跳起来一把抱住疏勒,忍不住在她红扑扑的脸蛋上啃上两口。岗则吾结和柴达木在一旁稍显尴尬。岗则吾结咳嗽了几声,握拳对祁连山灵说道:
“将军,那末将立即调遣兵力,做好登山准备。只待此计一成,便下令大军直破敌军防御,占领山头。”说完,不等祁连山灵回复便拉着同样尴尬无措的柴达木迈出营帐。
“你看看,现在将军真是的,连俺这样的厚脸皮都禁不住脸红起来。”柴达木对着军师抱怨。
“就你那如同黑炭的大脸,脸再红也看不出来。”岗则吾结都懒得回头看柴达木那皮厚的黑脸。
“哼,军师你也好看不到哪去!”这句话气得柴达木鼻孔中像要喷出火来。
“另外,你去调遣木兽和野兽兵团作为登山先锋,他们和你一样皮糙质厚,不易在冰块上打滑,我则调集石兽兵团紧随其后。”岗则吾结又补充了一句。
“哼!”柴达木鼻中哼出一口恶气,与岗则吾结分道去调遣大军。
这时,摆脱了祁连山灵的缠绵后,疏勒也疾步走出主帐,跨上坐骑朝着营地不远处的开都河飞驰。
寒冷的北方,夜来得早,也来得迅猛。西边落日还未完全没入地平线之下,地表的视线就已渐渐模糊。这时苍穹上开始出现点点星光,苍茫的夜色洋洋洒洒落在大地上,笼罩了一切。但今夜天山之上的天空没有半点星光,漫漫的大雪自天外洒落在哈山东麓的每一寸土地上。因为有白雪的反射,夜黑得不够彻底,还能模糊地看到不远的情景。疏勒担心这会影响秘密修建冰梯的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