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
他的心忽然就紧住了。
拉里·布朗，目前NBA最知名的教练之一，无论是球员时代还是在NCAA执教时期，都曾率领球队取得过辉煌。这几年的圣安东尼奥马刺队也是西区的一只极具战斗力的球队。
虽然陈扬在看NBA时通常会优先关注那些超级球星，但并不代表他连这些得享盛名的联盟名帅都不认识。
“你好，布朗先生……”陈扬下意识伸出手打招呼，可想到自己满手的汗渍，顿时就僵在半空。
正当他有些手足无措时，拉里·布朗已握住了他的手。
这是一只很有力量的大手。
“你的投篮很棒，在场上的感觉非常迷人，来自东方的小伙子。现在你可以抬起你的右手吗？”
“右手？”陈扬愣了愣。
“是的。”拉里·布朗点点头，道，“握着我的右手，抬起它。”
陈扬没想到布朗教练会提出这样一个要求，下意识的看了眼科兹洛维斯，却见他的教练轻轻点了下头，面上却有些严肃。
“慢一些，高一些，不要用蛮力。”
这是要测试什么？臂展？协调性？
陈扬有些不明所以，但看着对面布朗教练认真的眼神，终于还是说了声OK，抬起了右手。
他的整个右臂缓慢向上提起。
痛。
当右臂即将与地面垂直时，陈扬忽然感到肩膀处传来一阵刺骨的疼痛，他忍不住吸了口凉气，汗迹未干的脸上露出痛苦之色。
“该死的！”瑞奇马上就知道情况不对，骂了声街，问布朗道，“老叔，怎么样，情况严重吗？”
“我不是医生，这也许只是最轻微的肌肉损伤，又或者……”后面的话布朗教练并没有说出来，但他的意思瑞奇和科兹洛维斯都听明白了。
可能只是小问题，但也有可能……会是一场灾难。
“我也许只是抽筋了……”陈扬忍住疼说道。
“关节会抽筋吗？对任何伤病我们都不应该掉以轻心。”科兹洛维斯皱眉道，“杰里，现在我们就去医院。”
“你可以带他先去拍个X光。”布朗沉声道，“但为了保险起见，我们最好去一趟北卡罗来纳。”
……
“他右边的锁骨和肩关节有受损的迹象，应该是骨膜受到了挫伤。三角肌和肱二头肌出现明显肿胀症状，但未见撕裂创口，具体的情况需要做一次核磁共振。明天早上我们会出具详细的诊断报告，然后进行争对性的治疗。”
一位带着眼镜的中年医生拿着x光片，对躺在病床上的患者和站在周围的亲友们说道。
这个患者自然是陈扬。其实不用医生说他也知道，自己是真的受伤了——从离开里士满球馆开始，右肩的痛楚就一阵胜似一阵。
所以周末的热身赛，虽然贝泽大胜里士满，但由于陈扬的受伤，让这场胜利终究谈不上是酣畅。
因为对科兹洛维斯和伯利来说，球员的健康总是会比胜利更重要，特别是明星球员的健康。
而且……这又不是冠军赛！
“该死的里士满人，我早该把你换下来的，杰里！丹尼斯，你怎么不提醒我？”
“我只是在回味那个扣篮。还有，我可不想莫名其妙的干涉你，你才是主教练！”
这样的对话自从确定陈扬受伤后就在科兹洛维斯和伯利教练之间进行着。他们都对没有及时将陈扬换下场表示出了十分的懊恼，此刻中年医生的伤病介绍将他们的这种情绪再次引燃。
……
其实科兹洛维斯和伯利教练事后的反应并不慢。
发现伤情后，教练们第一时间把陈扬送进了医院。可惜里士满并没有专门的运动员康复医院，所以在老布朗的提议下，经过简单的治疗，他们又连夜将陈扬送往了北卡罗来纳州的首府罗利市。
因为这里不但坐落着篮球名校北卡（北卡罗来纳州立大学）和杜克（杜克大学），而且在两校之间还横立着全美著名的科教中心——研究三角园区。
整个东部最知名的康复学者和伤病专家们就伫立此间。
这位戴着眼镜的中年医生便是其中之一——大名鼎鼎的骨外科专家罗伯特·菲尔顿。
“虽然有些麻烦，但我想……”罗伯特·菲尔顿医生最后用一句话让所有人的心绪都平复了下来，“在我这里，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