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保养得从小开始。”
就因为Oceane一句话，无瑕的小脸被涂上黑灰色泥浆，只剩下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和嘴巴。
Adrian按门铃，“Oceane，Sherin，你们应该还没睡吧。”
无瑕离得近，去开门。门一打开，撞见一张黑脸，Adrian吓了一跳，硬是往后退了一步，差点踩着谢嘉禾的脚，他指着无瑕的脸，“Oceane，你对Sherin做了什么。”
Oceane穿着睡袍懒洋洋的走出来，脸上也涂了东西，和无瑕站在一块，像一对黑脸双煞姐妹，“女人的事情，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Adrian被Oceane噎得说不出话来，谢嘉禾和另外两位男士忍俊不禁，谢嘉禾对无瑕笑道，“看来你和Oceane相处的不错。”
不等无瑕说话，Oceane就揽住她的肩，“那当然，我们已经是好朋友了，Sherin，你说是不是？”
无瑕点点头，眼里也是笑意。
“我服了你，”Adrian对Oceane甘拜下风，他十分担心无瑕这么可爱清纯的小姑娘会被Oceane这个女流氓带坏，他把这份忧心告诉谢嘉禾，结果人家说，“只要无瑕高兴就好。”
Adrian还能说什么呢，谢嘉禾对他养女的宠爱，已经超出他的认知。
“要不要出去喝几杯？”John说明来意。
Oceane婉拒，“不了，我和Sherin都有些累，准备早点休息，你们男人自己去玩吧。”
他们也不强求，无瑕望向谢嘉禾，谢嘉禾轻点头，她不用说话，他就能明白她的意思，她让他适量饮酒，注意身体，其他人都没有发现他们之间这小小的眼神交汇。
关上门，无瑕去洗面膜，Oceane在她身后感慨，“Laurent简直像变了一个人，我到现在还有点不适应他的变化。”
“他以前是什么样的？”无瑕很自然的问。
Oceane讪笑，“我担心我要是说了，他会跟我绝交。”
“我不告诉他，他怎么会知道。”
Oceane被无瑕一双纯净好奇的大眼睛看着，实在不忍心拒绝，斟酌了一下，只好说，“我在大学时才认识他，他比较低调，除了外表十分出众，和普通学生没什么不同，上课也翘课、画图也偷懒、去酒吧也去夜场，大概就是出手阔绰一些，不吝啬送女孩们昂贵的礼物，给人的印象是大方友好，有些散漫，但品格是正直的，”
“唯一的缺点是他好像不知道如何拒绝异性的追求，他身边的女人实在多得数不过来，甚至有女人为争他大打出手，而他像个看客，事不关己。一开始我根本看不出来他出身那么庞大的华人家族，直到有一次，”
Oceane说到这里停下来，很纠结，
无瑕听故事的兴头一旦起来，就要听完，和她一口气看完整本书的决心一样，
“发生了什么？”
“你一定不能告诉Laurent。”
“我保证。”
Oceane犹豫再三，才继续说，“有个女同学为了他扬言自杀。”
无瑕吃惊，“她死了吗？”
Oceane摇头，“摔断了脊椎，好歹保住了一条命。这不是重点，当时那个女孩爬到我们建筑学院新建的教学楼上，逼Laurent接受她做他的女朋友。Laurent正在楼里画图，其他人去通知他，他没动，只说了一句我至今还印象深刻的话，‘既然她的生命这么廉价，她自己都不珍惜，何必值得我尊重？’不知是哪个别有用心的人把这句话原封不动的转告给她，五分钟后，她大哭着从楼上跳了下来。”
“后来呢？”无瑕追问，语气迫切。
“幸好楼下是柔软的草坪，女孩被送到医院，抢救回来，我们学校向来以学风严谨为荣，出了这么严重的丑闻，应该算是丑闻吧，大家都以为校方不会轻饶Laurent，毕竟是他最后的刺激，才导致女孩坠楼。结果院长亲自找到Laurent，不是惩罚，而是道歉，只因为担心这件事惊扰到他。你还小，恐怕无法理解我们当时的心情。”
无瑕的确不能设身处地的理解，却可以想象到那个场面。
“我那时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知道他的中文名，说实话，我以前对红石集团没什么概念，但那段时间，伦敦报纸铺天盖地都在报道红石集团谢嘉树收购英国电网和供水两大业务，夸张的评论他几乎买下了整个英国。”
这两件收购大案当年非常轰动，无瑕前世也多少听说了一些，没想到那个传奇故事里的传奇主角就是谢嘉禾的兄长。
“就连女孩选择自杀的教学楼也是谢家为了Laurent出资建立的，简直是个莫大讽刺，那个女孩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Laurent至始至终都没去医院看望过她一次。”
“这件事影响到他了吗？”无瑕问Ocea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