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瑕的心中好像有一面小鼓,‘咚咚’的跳着,一团团胀满的灼热气流简直要从胸腔里溢出来。
在谢嘉禾吻她的那一刻,她就醒了。她不敢动一下,假装继续睡觉,屏住的呼吸,可凌乱的气息却出卖了她。
精明的谢嘉禾怎么会发现不了呢,她装,他也装。
他从床上站起来,他身上还穿着昨晚的衬衣,睡了一晚,衬衣褶皱的不像样,下身的裤子也皱巴巴的,外人不可能见到他如此不修边幅的一面。
谢嘉禾一边解扣子,一边大喇喇走进浴室。他一拉上门,无瑕就悄悄睁开眼睛,先是偷偷瞅了一眼,然后慢慢坐起身,捂住红润的脸。
爷爷,刚才她居然被一个男人亲了脸,她能清楚的感觉到他嘴唇的温度,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那种感觉就像书上描写的那样:‘有什么东西像酒和蜜一样,在引诱她,她仿佛躺在清新的干草堆上,那一瞬间流星划过天际,留下永恒的光亮’。
谢嘉禾洗完澡出来,就看见无瑕出神的坐在床边,目光恍惚。
为了逗她,他悄然无声的从后面抱住她,那一刻,无瑕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谢谢你昨天照顾我,”谢嘉禾的手还是搂着她的小肚子上,无瑕僵硬的挺直背,他身上沐浴露的清香真好闻。
“没,没什么,”她简直想咬断自己的舌头,为什么她如此没用,对着他,连话都说不利索。
“终于能体会到那些养女儿的爸爸的想法了,每天回到家都有个指望,像一件贴心的小棉袄,”谢嘉禾有感而发,无瑕这么懂事,她的出现把他原本空旷冷清的屋子布置出家的味道,一切都井井有条,只要一想到下班后,家里有人已经做好丰盛美味的食物等着自己,他打从心底感到舒心熨帖。在中国,他不是一个人,不是吗?
他的话让无瑕的热度退却了一些,她终于冷静下来,她到底在期待着什么,又在梦想着什么?
谢嘉禾出门工作,无瑕收拾完房间,又慢吞吞的走到书房,放眼满目的书籍,她找寻了良久,最后抽出一本自己曾读过两遍的爱情小说,翻开曾经看过的内容,
她把白纸铺开,钢笔蘸上墨水,写道:什么才是我心目中无与伦比,永垂不朽的爱情,正如《查密莉雅》里所说,他稳重、克制、宽容、通达而有风度,还带着自尊自爱。
他也许愿意为心爱的女孩一曲高歌,那天籁般的声音,穿过人间的世俗,穿透天空的深邃辽远,回荡在遥远的群山上方。
他也许沉默寡言,在绿树如茵的丛林中与她共舞,美丽而优雅,他甘愿把自己的初恋芳华全然献给她,一生一世,隽永深刻。
无瑕不知不觉写出了这段文字,一口气写完,她却懊恼,自言自语,“我写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呀。”
她把纸折叠起,随手夹进书页里,又把书放回原本的位置。伸了伸懒腰,无瑕决定出去逛一逛,她觉得现在自己的情绪有点诡异,她需要散心,而且谢嘉禾说他晚上又有应酬,不回来吃饭。
CBD区能逛的地方太多了,大多数街道,无瑕都走过,只不过那时她主要精力都放在要钱和找垃圾上,没心情关心沿路的风景。
她先在桥头吹吹风,又从江的这头走到另一头,走累了肚子也饿了,正好前面有一家看起来不错的餐厅,便拐了进去。餐厅是全暖色调的,铺了小碎石子的地板,每张桌上铺着方巾,上方吊着一盏花篮,还有悠扬高雅的小提琴声,原来餐厅吧台旁边有一位高挑美女正在拉小提琴。也到了晚餐时间,里面稀稀散散坐了一些客人,门口迎宾的服务员惊诧的问无瑕,
“小朋友,只有你一个人吗?”
“嗯。”
这个服务员素质的不错,没有因为无瑕年纪小而怠慢她,把她引到座位。无瑕拿起有她整个人一半大小的菜单,整个脑袋都看不见了,看起来特别有趣,引人侧目。
无瑕选好菜,刚准备叫服务员过来,小提琴声戛然而止,不远处传来吵声,她转头看过去,只见那个拉小提琴的姑娘,拿着琴站在一桌客人前面,
“抱歉,我不会拉你说的曲子,”美女语气冷硬,带着一股傲气。
“装什么装,在这里拉琴还不就是一个卖的。”
“你,”美女显然没受过这种侮辱,气得满脸通红。她所面对的客人是两个年轻男人,穿着不错,眼神却流里流气,
“我们看你漂亮才点曲子,别给脸不要脸,”其中一个说。
他们的争吵引来餐厅经理,经理赔笑,“她刚来不久,不懂事,两位千万不要与她见识,置气多不好。”
“我们也没想把她怎么,只是让她拉首曲子都不肯。”
经理瞪美女,“你拉曲子就是了,别给我们惹麻烦。”
想不到美女是个直肠子,还死倔,“您知道他们让我拉什么吗?简直不堪入耳,侮辱音乐。”
男人恼了,站起来指着美女,“怎么?我们喜欢的歌就不是音乐?今天我们就杠在这里了,我倒要看看你低头认错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