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寂静而封闭的空间里,青年双眉紧锁,眉心之处拧出了一个疙瘩。与此同时,渺渺的白气很轻灵得涌现出来,水分极少。
青年的一双眼睛可以内视,他洞察着自己的身体,那双眼睛若能实化定然透着可怕的深邃。体内的所有的力量时而如绵绵涓流自四面八方缓缓汇聚,时而又如千江捣海般刚猛狂烈,一时难以捉摸。
青年正是宁锋,他的心中有了纲领一般的存在,再次施展开来虽是阻力重重,但每一寸进步宁锋都感应颇深。之前宁锋的器力像一张网,联通着他的整个身体,用时便撒,不用便撤,发力之源全当灵脉之功,这器力未尝一丝修炼。
眼下宁锋先要做的便是为这张网寻到那个迸射的点,就像扣动扳机一样,随心所欲,此后他还可以不断强化扳机、不断强化这张网。宁锋本以为一切交给灵脉便可搞定,此时看来并非如此。
崂谷城下强扭那一式,宁锋再也无法回味出来那种感觉,没有那样的情势使得宁锋很难再有那种感觉,他甚至有些担心,恐怕只有见到小乙他还能焕发出什么,那么他就必要进入内园,一步步接近小乙。
不过这些对宁锋来说还有些遥远,当务之急是化海,化海了才能真正炼器,真正提升器力,想必对灵脉也滋补甚大。
器力五股八叉,灵脉静卧印堂穴,如何做到二者的衔接,着实费了宁锋太多心思与精力。
宁锋渴望那种“提携”迟迟没有出现,那双无形的手到底该如何练成?宁锋细细观察着自己的这条灵脉,却发现越是自己想要化海,它把自身裹得越是严实,已由飘渺状变得有几分厚实了,仿佛在说:你要什么我可以给你,但占据我的地盘,那是休想!
这世上无论是器灵师还是兽灵师恐怕都没经历过宁锋这种奇葩的场面,对一般灵师而言,有条灵脉是何其幸福的事,还不循此路苦修去寻八脉大道?无脉难立足,无海有什么可怕的,就算你化海成功,成百上千的器力技能在人家本名灵术面前还不是苍白如纸?
但宁锋的奇葩还不止此,他好不容易有了本名灵术,还没过瘾便封了本命,谁都知道第一条灵脉比第二条要好凝现,以现在这情势,只走灵脉这一条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和小乙重逢。
灵脉这东西,是要靠机缘的。
印堂穴完全被灵脉占据,这种神圣之物远非随处可有的器力可比,宁锋大汗淋漓。不尝试也就罢了,这一尝试灵脉变得异常执拗,干脆连最早时候的牵引都不愿意做了,不给一点面子。
宁锋大苦,这意味着印堂穴被灵脉封死,这些器力只能在体内像无头苍蝇一样。要真是如此,那还不如不尝试化海,这样一来,宁锋就真的只有小乙了,修炼之艰,或许此生都无法相见。
又是七天,整整七天。
宁锋一刻不怠,性格中最倔强的一部分再度体现出来,神情凝重地就像时刻面对着敌人一样,“难道有了灵脉便不能化海?”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那也要等到一息都不能坚持的时候再下定论!”
老乌陀从门缝中盯着宁锋,这些天他每天都要过来好多次,他也看不出宁锋的变化,眼中渐渐填满了忧虑。他可是从未听说过,化海比凝脉还要难,要知道力海这东西其实并不难,区别只是化海之后的器力容量,“难道说他的器力与灵脉产生了排斥?”
就算想到危机,老乌陀也是束手无策,只能祈祷宁锋能挺过这一劫,不然他也会愧疚的。
到了这个地步,宁锋也不再温润,他操动着器力不断击着灵脉,与此同时,以强烈的意念渴望灵脉的大门开启。不知是宁锋的这条灵脉奇特还是二者相容本身就需要超强的打磨,双管齐下依旧无解。
“化海,如此之难?!”宁锋面色透着寒厉,十指绷得像两把钢叉,每当他手掌一扣,便觉道道器力击向眉心,震得宁锋阵阵眩晕。即便如此他依旧没有放弃,就算一直没有见到曙光,他也相信一定会有那一刻,因为他不会倒下!
老乌陀看得发怔,尤其当盘坐的宁锋都显出一阵阵“踉跄”的时候,他也暗地咬牙,这个年轻人越发超出自己的预期。
第八天……
第九天……
第十天……
……
神兽园,内园。
鹰击长空,拉出各色的流线,耀眼璀璨胜过霓虹。
一只玄灵龟瞬息幻化出千百片的玄灵龟甲,这些龟甲明如镜片,扶摇而上,折射着苍鹰流线,使整个内园流光溢彩。
一只可以说是世界上最美丽的蜘蛛也在做着配合,它的身体被打造的就像一个盛开的花篮,一条条蛛丝自“花篮”内驰出,当它们附着在玄灵龟甲上时,便响起轻快的音调,蛛丝好似舞动的琴弦,节奏随着苍鹰的流动、龟甲的翻转。
这是百园驯兽正式开始前的表演,是一场难得的视听盛宴,内园九成的灵师都翘首而望,共庆这个伟大的节日。
按照惯例,表演结束之后,便会有八只天眼兽分在八个方向厚立当空,以天眼洞察整个驯兽大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