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豪牛饭店,李雪梅就开始问:
“萧楚,你给妈妈解释清楚,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忽然这么多钱?”
萧楚早知道妈妈会有此一问,说一个老头给自己两个亿,只怕会吓坏妈妈。
于是信口胡诌:“妈,那些都是假钞,故意骗他们玩的,你别当真。你就别多问了。”
李雪梅吓了一跳:“假的??儿子,你这祸创的可不小。另外你这脾气也太大了,你怎么能把一碗汤扣到人家头上呢?”
想起当时的情景,李雪梅不禁觉得又是感动又是好笑又是后怕。
儿子自小就很懂事,对自己更是孝顺,看到自己受人欺负,反应过激了些也情有可原,看那什么科长听儿子胡说一气害怕至极的样子,料来他有什么把柄握在儿子手里,大概也就不会找他们娘俩的麻烦,这样一想,李雪梅的心也就放了一大半。
从衣兜里掏出两个肉包递给萧楚,说:“吃吧!趁热。”
萧楚的父亲萧博没有含冤入狱前,是科学家,又热衷实业,因此成立了魔科科技集团,一身兼任董事长首席执行官等数职。
父亲醉心科学和实业,对于钱财不甚在意,但总的来说,家境虽不算豪富,倒也殷实。
就在萧氏夫妇给宝贝儿子萧楚庆祝一周岁生日那天,祸从天降,萧博被捕,经华夏市中级人民法院审理,以所谓间谍罪和泄露商业机密罪,并给国家和公司造成重大损失,判无期徒刑,各种赔偿约两亿人民币。
萧楚家砸锅卖铁,车卖了,别墅卖了,能卖的都卖了,不能卖的也卖了,再加上求爷爷告奶奶东挪西借,总算还清了各种债务赔偿。
经过这一番折腾,萧家由别墅变成了五十平米的商品房,轿车变成了自行车,各种惨。
所有东西都减少了,只有债务增加了。
萧博想和妻子共度难关,奈何人在狱中,有心无力,结果如山的重担都压在了李雪梅这个弱女子身上。
为了还债,为了让子女们过得好一点,她起早贪黑地工作。
因为丈夫是囚犯,找工作还被人各种看不起,最后在一家丝厂勉强找了一份工作,累死累活一月也就两千块钱左右。
在一个大都市里,这点钱显然远远不够开销的,更何况还要供应三个孩子上学。
因此,李雪梅下班后又去打零工,在餐馆做服务生,甚至去澡堂给人搓背。
李雪梅好歹也毕业于国家一流大学,却要从事这样的职业,她身心上遭的罪简直无法想像。
难得是,即便这么劳累,母亲对待孩子们却总是笑呵呵的,尽量不让他们觉察到自己的劳累屈辱。
宁肯苦累埋心头,不愿泪水往外流。
更难得是,母亲无论在哪有了好吃的,总是揣兜里藏起来给孩子们留着,她实在不忍心看着别人家的孩子大块吃肉,大口喝奶,而自家孩子却天天嚼着硬馒头,吃着青叶菜。
李雪梅在豪牛饭店打工时,饭店提供饭食的时候总是捡好吃的装兜里给萧楚留着。
萧楚接过包子,一触之下,就觉得这包子烫得右手像是猫爪狗咬一般的疼,赶紧把包子从右手放到左手,左手倒腾到右手,又不住地向包子吹气,这样折腾**次,才算能勉强拿捏住不致于烫伤。
萧楚忽然心中一动,这包子这么热,妈妈放在兜里不会烫伤皮肤吗?
忽而想起,小时候妈妈就经常给自己热包子热馒头吃,那时看到妈妈左右肋老是各有一块巴掌大小的红痕,小时候不懂事,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现在萧楚明白了那是因为烫伤的缘故。
想到这,萧楚眼圈红了,大口大口地咬着包子,眼泪扑簌簌滴在上面。
李雪梅笑眯眯看着儿子大口吃着包子,似乎比她自个儿吃还要香甜,还要幸福。
萧楚几口吃完,拉着李雪梅的袖子说:
“走!妈,我请你吃好吃的!”
也不等母亲说话,拉着母亲就到了附近的景隆大酒店。
景隆大酒店是五星级酒店,整个酒店是皇宫式建筑,装扮得富丽堂皇,大门还有几十个迎宾员两厢伺候,除了十星级迪拜海底酒店之外,也算得是华夏市数一数二的酒店了。
萧家富裕时,李雪梅和丈夫也是经常出入豪华酒店的,这景隆大酒店自然也来过,但今非昔比,以现在的微薄收入,这种地方根本不是他们娘俩消费得起的。
李雪梅赶忙拉萧楚,说:“孩子,这里消费很贵的,你想请妈妈吃饭,咱们还是换个便宜的地方吧!”
萧楚还没说话,一个女迎宾过来了。
她看母子两个穿着寒酸,不像是有钱人,一脸鄙夷之色,皱着眉头说:“你们干嘛的?吃不起饭,不要站在门口拉拉扯扯,妨碍我们店里的生意。”
真是狗眼看人低,萧楚就要发作。
一名模样俊俏,年龄稍显幼小的女迎宾走上来,一脸笑容,向母子俩一鞠躬,非常客气地说:“阿姨下午好,吃饭呢,里面请!我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