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桑部落。
阿公与以为中年男子与厅堂上对坐。
中年男子,身着士子服,身子骨文弱,眼睛有些迷离,一看便是大虞王朝之人。
中年男子于厅堂间正襟危坐,面带笑容,给人一股文雅的书生气息,但是此人眸子中锋芒毕露,给人一股利刃一般的尖锐锋利之感。
此人,笑里藏刀,儒雅间藏着绵针。
中年男子端起茶盘,闭着眼睛,呷了一口茶,深呼吸一通,笑道,“好茶。”
茶,确实还好茶。
中年男子不等阿公回答,继续说道,“茶汤色红浓剔透,香味纯净,丝毫不含霉味,入口醇和,爽滑,甘甜,刺激性不强,没有涩味,口感很舒服,入喉后舌根还有浓厚的回甜之味,好茶!”
中年男子倒是个懂茶之人,呷一口便可品出如此多的名堂,倒是颇有茶道大师的风范。
阿公笑道,“尚书大人可是茶道宗师,品茶之道怕也难觅对手,我下官乃以粗鲁不明儒雅气息的粗人,喝茶于我而言便是解渴罢了。”
尚书大人并未因阿公一席话而恼怒,笑道,“卞国师倒是过谦了,若本官没记错的话,卞国师当年可是茶道之最,大虞王朝各方附属地进贡的茶还是卞国师经手辨别的罢?”
阿公端起茶盘,轻轻打开茶盖,笑道,“茶冷了,便是冷了,再香都闻不到,可惜可惜。”
尚书大人道,“卞国师,茶虽冷,可韵味犹在,入喉口感依在,为何闻不到?何来可惜?”
阿公道,“茶一冷,味道自然是随风而去,纵使茶中余味犹在,也不再是好茶,顶多算一口香味的解渴水罢了。口渴解渴,喝水自然索然无味,故而闻不到,因闻不到香味,一泡好茶便浪费,实为可惜。”,说完,阿公一口将茶杯之中的茶水饮尽,酣畅淋漓,笑着道,“下官可不懂茶道,乱说一气,还望尚书大人莫要责骂才是。”
尚书大人笑道,“卞国师莫要折煞本官,若如卞国师之言,极北之地怕是难以喝道好茶了罢?”
阿公摇摇头,笑道,“非也,极北之地虽冷,可若人心不冷,则茶香。品茶如品人心,下官心不冷故而觉得茶香四溢,且下官喜欢当下泡茶当下饮尽,毕竟是极北之地,心再不冷也怕严寒不是?”
尚书大人目光瞬间露出一股怒意,可旋即又被掩饰的极好。儒生般的气息,露出锋芒杀意。
初闻前阵子天子驾崩之事,凛冽的寒风怕是躲在哪个山旮旯之中,不敢出来造次罢。屋外一片寂静,一抹金灿灿的阳光像是新天子的降世普照,极北之地竟有些热气腾腾的感觉。
如今,大虞天子驾崩之事,早已背民间传的纷纷扬扬,街头巷尾议论纷纷,权当大妈大婶饭后话题罢。
尚书大人说道,“卞国师擅长茶道,名闻天下,本官自然是比不得,再聊茶道本官怕是脸都要丢到大虞去了,哪里对得起数日前仙逝吾皇的器重?”
阿公大惊失色,急忙朝着大厅外的一寸天地行跪拜之礼,悲戚而道,“望吾皇心安而去!”
尚书大人见此,面露鄙夷,心中冷笑不已,装吧,民间传的纷纷扬扬,你竟给本光装得一副浑然不知的模样,倒是小瞧你了。
既然你浑然不知,那本官便随你掩一遭又如何?
尚书大人拱手朝厅外作揖,尔后对阿公道,“卞国师莫非不知道天子驾崩之事?天,此乃国之大事,莫非卞国师素来不注重大虞国之大事?”
倒是个大帽子,极北之地隶属大虞王朝,不注重大虞国之大事,岂不是有密谋反叛之心?
阿公面色凄凄惨惨戚戚,泪眼朦胧,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尚书大人,下官素来兢兢业业处理下官分内之事,下官怎敢不重国之大事?下官的分内事于下官而言便是国之大事。”
尚书大人心中冷笑,老不死,看你还不中招?
尚书大人猛地拍了一下大腿,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大叫道,“卞国师莫不是以为天子驾崩之事非国之大事不成?莫非卞国师认为,家内那些繁琐小事比天子驾崩之事还大不成?”
阿公面色不变,犹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黄河决于口而心不惊慌,一脸悲壮地说道,“尚书大人,您远在天子脚下,你忙着处理国事而忘记吩咐下官天子驾崩之事,下官远在极北之地,如何得知?”
尚书大人有种胸口中刀,想要吐血的冲动,说好的剧情呢?为何不是我一说出口后你哑口无言,双膝下跪对我求饶,求我饶你不死呢?现在怎么成了我忙着处理国事而忘了吩咐了呢?
天子驾崩之事,早已传入大虞王朝的各个角落,哪里还需要吩咐?
尚书大人自然不能再人前表露其好恶,当即就是一阵梨花带雨,锥心泣血,愤愤道,“最近天子驾崩事大,作为天子最忠心的部下,本官是饭不能食,夜不能眠,怕是忘了通知于卞国师,实乃我之过错,我之过错啊。”
阿公抹了抹泪水,一脸正气的宽慰道,“天子驾崩,我们作为臣等当是痛心疾首,尚书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