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嘻嘻哈哈的说话声:
“看他穿得这么好,却比我们还穷,身上连一个子都没有,白费了我一顿力气;早知道,我都懒得动手了。”
“好啦,别唱高调了,我们都快没钱吃饭了,有得赚就好。这身衣服肯定能值不少钱,不信我们打个赌?”
“赌多少?”
“……”两人渐行渐远,打赌的声音已然听不见了。
此时的江昌,真是欲哭无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虽然还不是冬夜,可也已是深秋,这冰凉的夜晚光着身子在这屋檐下是无论如何也过不去的;更何况从头到脚光猪一头,他早已是瑟瑟发抖,更有个急上加急的头等大事——遮羞!
…………
接下来第三天的清晨,苟钧习惯性地到自己的窑炉前转一转,看看昨晚的窑火烧得如何,以判断是否需要加温或降温,以便窑炉里始终保持理想的温度。可吓他一跳的是,窑炉旁边躺着一个人,全身光溜溜的,一只花鸟瓷盘盖在他的下体私隐处,还是个半大的孩子,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被吓了一跳的苟钧,第一反应就是:天啦,出命案了!
“哎呀呀,怎么摊上这种事啊!不吉利不说,只怕远没这么简单的。”苟钧心想着,“我到底怎么啦?犯太岁了吗?尽遇些倒霉事。这些年生意不但没挣还赔了不少钱,生意有赔有赚也就算了,总会时来运转的,可要摊上这等冤枉事那可不得了。要万一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只怕自己跳进昌江都洗不清;更何况如今这世道贪官污吏众多,有理说不清,自己恐怕连命都得搭上……”这么一想,这也太恐怖了吧,苟钧忙顾四周,雾霭的清晨,四周没有一丝动静,只是听见自己心跳的苟钧,早已惊出一身冷汗。
深深地吐纳几口气之后,苟钧鼓起胆气走近去看个究竟;又就近“唉”了几声,孩子完全是零反应。可苟钧也不好太大声,在事情弄清楚之前,越少人知道越好,处理起事情的余地也就越大。只是,怎么看这孩子看起来有点脸熟,可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而这让苟钧越发感到害怕,因为越是熟人的孩子被害,这事越可能是阴谋,苟钧被诬陷的可能性也就越大。苟钧不敢再走近了,不能在受害者近处留下脚印什么的;更不能触碰受害者的身体,以免留下什么痕迹百口莫辩。
苟钧顺手拾起地上一根细长木条,想用木条敲敲这孩子身上的花鸟瓷盘,看看他到底会不会有反应;无论如何,一定得先弄清楚这孩子到底是死的还是活的、还是半死不活的,才好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办;否则,在这里瞎担心、紧张、害怕……,这一切都是毫无意义的。
就在苟钧手中的木条快要碰到花鸟瓷盘时,苟钧发现孩子身上的这个瓷盘居然翘动了一下。苟钧晕了一下,以为自己眼花,看走了眼,忙把手中的木条收了回来;定了定神,苟钧重启自己的注意力,紧盯住孩子身上的花鸟瓷盘,没一会,果然,那瓷盘又大幅翘动了一下。苟钧瞬间明白,不禁哑言失笑:这孩子在晨勃,他还是活的!这是谁家的孩子跟自己开这么大的国际玩笑?
高度紧张过后,苟钧又好气又好笑,当然,也免不了好奇。于是,苟钧用手中的木条使劲挠了挠孩子的脚底,那孩子抽筋般地缩了一下脚,立马坐了起来,盖住下体的花鸟瓷盘滑落一旁。睡眼朦胧中的孩子,虽然坐了起来却还未真正醒来,一时竟没意识到自己的**,也不明了自己身在何处,只是揉了揉眼睛下意识问道:“苟伯伯,你怎么在这里?”
“你跑到我的地盘还问我怎么在这里?人都被你吓死了!你是——?”
“我是‘山水任家’的江昌啊。”江昌一边说着,一边意识清醒过来,忙着拿起滑落在旁的花鸟瓷盘遮住自己异样的下体。
“噢——,是你啊!怎么会是你呢?”苟钧说着,一时都不知再说什么好了;也着实让他讶异万分,他怎么也想不到会是“山水任家”的孩子。
苟钧赶忙脱了长外衣给江昌披上,带他回到家,把他重新收拾得像个公子;然后,带他出去吃了个丰盛的早餐。期间,也慢慢问了他一大堆的问题: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叔叔知道吗?你怎么不穿衣服裤子?……你喜欢什么?不喜欢做什么?将来有什么打算?
了解了江昌此番的前因后果,苟钧自然知道,任斐肯定很担心。只是这个白天他走不开,就好吃好喝地招呼江昌在自己的瓷器厂里玩上一天;傍晚一有空,苟钧立马把江昌送回了“山水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