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没问题,”任菁说道,“不过在出题之前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任菁这或许是拖延,或许不是。
“哎嘿,你这屁小孩怎么搞的,啰嗦个没完,还有什么问题快问吧!”
“你说你一脚可以把我踢下山去,这个我信;我这么轻,能踢飞我的人多的是,这也算不上什么本事;可要是我骑匹马,你还能踢得动吗?”
“当然能,连人带马一起踢下山去。”
“啊哈?”任菁像是被惊到了,“你真有这么厉害吗,吹牛的吧?”任菁不免有点露怯。
“这个用得着吹牛吗?就你这种井底之蛙,没见过大力哥什么样吧!”彪汉不屑道,“——我看你害怕了是不是?你到底是怕我还是怕输呢?一副怕得要死的样子!”
“乱说!”任菁回道,“没有怕得要死好不好,只是有点点怕啦,”任菁像是老实了了不少,“早知道你这么猛,就不跟你赌了。”
“早知道?你早知道天高地厚就好了,现在才知道,晚了吧?”彪汉得势不饶人,“你当我好玩啊?哼!现在想打退堂鼓,门都没有,我实话告诉你:你赌也得赌,不赌也得赌,出题吧!”
“嗯……”
“小屁孩,哑巴了你!别想在我面前耍赖皮,我才不吃这一套。”彪汉气焰更加嚣张,“我看你这样子,白吃了粮食,既没长肉,更没长胆,怕输不敢比就早说好啦!”并借机还任菁以颜色,“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死活我都要见个输赢。”
“嗯咯……”
“你还不出题,是不敢赌了吧?也冇所谓啦,就算你弃权也得吃我一拳,别以为我会放过你。”彪汉继续无理嚣张,“我不管你赌还是不赌,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你赌是输不赌也是输,结局都一样,反正我就想看:我一拳怎么打爆你的头!”
“你想得倒美!想一拳打爆我的头,也等赢了我再说。”经过一段“低潮期”,任菁又燃起了斗志,像是重新找回了自己,“赌局都是我设的,我怎么会不敢赌呢?就算你是高手,我输也要输个明明白白,要是因为害怕就弃权认输,那还是个男人吗?我才没你那么怕输,我赢得起也输得起,只要输了我就认,宁可让对方打爆头,也绝不会耍赖皮,希望你也是!”
“既然说得这么好听,那你在这磨蹭什么呢?一会啰嗦,一会哑巴;一会说害怕,一会说不害怕——”
“那也怪你啊!”任菁说道,打断了彪汉的牢骚,“那是因为你太厉害了,让我一时不知出什么题目好。”
“哼,”彪汉没好气地哼了一声,“那还没想好吗?”他接着问道,心里并想着:你出什么题目能影响我的厉害,待会儿让你尝尝,你就更知道我的厉害了。
“现在想好了。”
“想好了,就出题啊!你再敢婆婆妈妈,我就直接打人啦。”彪汉的耐烦心似乎早已给消耗殆尽了。
…………
“好的,我出题啦,你听好喽!”任菁说道,她指着骡队的第四匹骡马一本正经地说,“——我一脚可以把那骡马上的人踢下马来,你能吗?”
“你敢?”彪汉护主心切,下意识地回道,并且,声色中明显带有恐吓任菁的意味。
“我当然敢啦!”任菁也强势回击道,“我有什么不敢的,啊?我既敢又能,既能又敢,你呢?”
“……”彪汉一时无语,此时才恍悟过来这就是比试题目——比谁的脚力大,一脚能把他家的少爷踢下马来——自己上了这小屁孩的套套了。
“哑巴啦,大块头!”任菁轻笑道,“我知道:你既不敢,又不能;既不能,又不敢。所以啊,承让承让——你输了!学狼狗叫吧?”任菁给结论了,比试就此结束。
“耍我?”彪汉气愤难挡咬牙切齿道,那架势恨不得一口吃了任菁似的。
“我耍你了吗?这么大个人,怎么能昧着良心说瞎话呢!”任菁也大声道,“明明是你自己同意比试、同意由我出题、同意接受输罚的,问问大伙是不是怎么回事啊?”见彪汉有耍赖之势,任菁开始发动群众了。自从任菁和彪汉斗上嘴来,已经有不少围观之众加入到聆听和嬉笑之列,此时让任菁这么一呼,响应者众。
“是的,是他咎由自取,赶紧学狼狗叫三声!”围观人群中,不断传出各种对任菁的声援,尤其这一句特别大声,众人听到后,又都哄笑起来。任菁见自己已经得理又得势,不管这彪汉多么想揍自己,一时他也不敢对自己轻举妄动的。
“是嘛,群众的眼睛从来就是雪亮的!”在自身安全威胁得以解除后,任菁对彪汉继续采取语言攻势,“真是没想到,你这么个大块头,居然好意思说我耍你,我耍得动你吗?凭良心说,我出的又不是什么偏题怪题,反倒是你擅长的题目,可以充分发挥你长处。你都说自己是大力哥,可以连人带马踢下山,结果我都降难度了,只要把人踢下马就行,你都不能又不敢,那之前说的要么是你吹牛,要没是你没胆。总之,如此的输赢结果那还能怪谁呢?输了就得认罚,要不先叫一声试试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