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摄政王平日里,总是轻佻邪肆的,很少会有种一本正经的面容,而往往他有了这样子的神色,便意味着,他狠在意,也很生气。
尽管这话语,没有指责,可是,在场的人,都捏了一把冷汗。对于摄政王,他们的害怕和敬畏,绝对不低于对司徒珣霄。要知道,若摄政王只是依靠皇上,根本也不会与战神王爷齐名比肩。
自来到天玺国,宗政云纯都还不曾有过这样子颜面尽失的遭遇,原本就已经给众人觉得自己失了身份也就罢了,这些人,至少碍于太子的面子,也只能是心里想着,没有摊开在台面,就还不算什么,偏偏的,这摄政王却挑开来说,这样子一来,这些日子以来的努力,使得渐渐亲近太子的大臣,只怕又要退避三舍了,该死的宗政筱亭,都是她!
紧紧握住拳头的手,只能极力的捏住自己的手心的肉,宗政云纯不断告诫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既然已经发生了,就要冷静应对。更何况,这战王不喜宗政筱亭下跪,已经是屡屡出手让自己难堪了,现在加上摄政王也是有不悦,自己若是冲动了,就要一败涂地了。
宗政云纯敛下眼眸,只是低头退到了太子的身侧,一句话也没有说,倒是诸葛飞扬,装傻充愣的,将话题引开。
“瞧本宫糊涂的,战王和摄政王也都还站着呢。父皇交代了,今夜的宴会,务必要战王和摄政王尽兴呢。摄政王也好久都没有出席宫宴了吧。”诸葛飞扬对着二人伸出一一只手,做示意引导,便带着宗政云纯率先跨步走在了前头。
不得不说,诸葛飞扬这个转折,确确实实的,缓解了太子妃的危机,只是……
宗政筱亭微眯起眼睛,这诸葛飞扬这些应变能力,绝对不可能是出自宗政云纯的耳提面命才是。哪怕再喜欢宗政云纯,只怕这临场发挥的灵活性,可不是事先就可以预知的。记忆中,在罗栅国玉石山里初遇他,可不是这方模样。
跟在司徒珣霄身旁,宗政筱亭挑了挑眉,压低了声音,“你做的?”
“是她没福气。”司徒珣霄薄唇吐出几个字,不置可否。
低低笑了声,宗政筱亭嘀咕着,“战王的心眼,太小。”
“王妃心眼不大,本王自然的,也就妇唱夫随。”冰冷的表情,就这样子说着玩笑的话语,惹得偏过头看着他的宗政筱亭,眉眼间尽是笑意。
话语之间,也都各自落座,宗政筱亭和司徒珣霄二人靠的很近的说话,令人觉得,这冷漠的司徒珣霄,似乎在王妃的身边,有了些许令人不害怕的温度。哪怕此时此刻,他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不近人情的面容。
闲聊了几句,诸葛清也带着皇后来到了宴厅,太监尖细的声音,自门外响起,“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纷纷起身,行礼跪拜,却见诸葛清摆了摆手,“大家都别拘礼了,朕今日就是宴请摄政王和战王爷的,过分拘礼,反而不能尽兴。”
宗政筱亭抬头,只见明黄色的龙袍包裹之下,岁月在脸上留下的痕迹却不减分毫的霸气,五十岁的年龄,却不见苍老,那股自骨子里透露出来的霸气,更添了王者的高傲。眉宇之间,却也依稀透露出几许南宫木熙的邪肆。
好矛盾的一个人!宗政筱亭暗忖。
偕同皇后落座,诸葛清率先将目光,投向司徒珣霄,“战王远道而来,辛苦了。”
“皇上体恤。”司徒珣霄端起酒杯,对着诸葛清点头,“本王来的时候,皇上特地交代了,得和摄政王好好讨教这御马的方法。天玺国的驯马术,四国威名,天玺国人才辈出,本王敬皇上。”
“呵呵,战王爷过奖了。”诸葛清开怀大笑,端起酒杯欣然饮下,而后才缓缓开口,“这驯马术,朕已经是被摄政王给比下去了。倒是云光国的商事,朕望尘莫及。”
互相恭维中,歌舞曼曼,太子那边,却是一直沉默着。有了刚刚的不快,宗政云纯也是一直的沉默,直到宴请结束,这才缓缓走近,“皇姐,既然来天玺国几日,寻个空闲,你我姐妹二人,好好聚聚?”
“这是自然。本王妃也想关心关心太子妃过得如何,这不,王爷也答应了,要带本王妃去罗栅国,到时候也可以给太子妃的母妃也好好的报个平安。”宗政筱亭笑得温柔,大有姐姐照顾妹妹的温暖和柔情。
“多谢皇姐。”宗政云纯扯开笑容,“今夜想必皇姐也都累了,妹妹就不打扰皇姐休息了,明日再去拜访。”
宗政筱亭微微颌首,宗政云纯僵硬着笑容,缓慢挪动着。看着那有些一瘸一拐的身影,宗政筱亭嘴角勾起笑弧。
“果然没有那个福气受得起啊。”宗政筱亭手肘顶了顶司徒珣霄,“你说,这日后,会不会我一有行礼的动作,人家会条件反射的脚软啊?”
“不好说。”司徒珣霄凝眉,“不过,你该担心的是明日这太子妃,能不能来和你叙叙姐妹之情。”
对着宗政筱亭摊开了手掌,司徒珣霄一本正经。
“你究竟都做了什么?”宗政筱亭盯着自己眼前的手掌,将手交给了司徒珣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