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公主,还是太后,都不容有失。”宫云阳的话语,在书房之中乍响。
这话说得,还差不多。宗政筱亭内心嘀咕着,虽然也明白,这宫云阳为的,不过是缓和气氛,可是,却至少令人听着舒服多了。
自知宫云阳接下去会有其他的说辞,宗政筱亭也不着急开口。垂首理着衣角,不在多说什么,也不表态。
“朕想,云绯一事已经是水落石出了,这公孙子兴,也是该找时间释放才是。”宫云阳的话语一出,使得宗政筱亭缓缓抬头。
该死的,这宫云阳,明摆着就是在威胁自己,什么叫做找个时间释放?分明就是警告自己,若老是不配合,就要继续扣押公孙子兴的意思!
不悦的目光,就这样子瞪着宫云阳,反正,此时此刻,她若是笑语盈盈的,宫云阳只会觉得自己的故作姿态,既然都已经知道,他此话一出,自己会很是不悦,自己也没有必要去假装毫不在意。
“皇上这话,是口误吧。”宗政筱亭一脸的饱受惊吓,冲着司徒珣霄问道,“本宫没有听出的吧?找时间释放?向皇上这样英明神武的人,贤君一般的存在,肯定是口误的。据说,这皇上最不喜欢的,就是有不公平的事情,扰乱了官场作风吧?”
宗政筱亭此话,对着司徒珣霄问出,只见那冷然的面庞,只是微微抬眼,看了宗政筱亭一眼,随即转向宫云阳,微微颌首,“那是自然,即便皇上一时之间有所遗漏,忘记了有不对的东西存在,本王和几位重臣,也都自然的,会提醒皇上的。”
提醒二字,司徒珣霄说得很重,一场无声的较量,在书房之中展开。宫云阳和司徒珣霄四目相对,一个脸上噙着一贯温文尔雅的笑意,一个却是一阵冷冰冰的板着脸,散发寒气。
“皇上说呢?”朝着宫云阳投以挑衅的眼神,宗政筱亭笑得很是灿烂。
“公主果然是乐观的。”宫云阳不置可否,眼里闪过笑意,“来人,去把公孙子兴放出。”
“慢着。”宗政筱亭打断了宫云阳的话语,对着他恭敬行礼,“皇上,公孙子兴是筱亭的至交好友,筱亭想亲自去接他出来,更何况,要解去这个蛊毒,只怕要去一趟天玺国,只怕这再次见面,也不知道是何时何地了,况且,若是这毒突如其来的发作,也许,就都难以再见面了,人生得一知己,不容易。”
宗政筱亭将话说得委婉,给予宫云阳一个错觉,那便是她自始至终在乎的,都是公孙子兴。即便是自己可能面对意外,也都割舍不下。
只是,在太后听来,却只记得那句,远去天玺国解毒!
“既然是如此,王妃就快些启程吧。”太后自作主张的,率先开口,她此话一出,也绝了宫云阳的其他打算。对于太后此举,宫云阳的面色,虽然没有变化,可是,宗政筱亭分明的,在宫云阳的脸上看到了稍纵即逝的表情,只见他上嘴唇上抬,眉毛下垂,眯眼昭示着此刻心里的愤怒。
看来,这宫云阳并不想那么快的,在还没有筹谋什么的情况下,就由着自己离去。不过,既然借了太后这东风,自己又如何的,会安安静静的等着被宫云阳反应过来呢?
在宫云阳还没有开口之前,宗政筱亭也不住的,频频点头,“太后说的极是,就是皇上不宣召,王爷也是打算进宫的。今日,陈太医便告诉本宫,鬼医的师弟人在天玺国,此人最擅长的,就是解蛊!只是,这人有怪癖,不愿意离开天玺国,所以,筱亭和王爷打算,带着陈太医前去寻他。太后觉得,何时启程合适?”
宫云阳听得宗政筱亭的话语,正欲开口,却再一次被太后急切的打断,“事关公主安危,也牵连哀家,自然是越快越好了,毕竟,就如公主说的,你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毒发,还是要小心谨慎的好。皇上,赶紧安排下去吧。”
太后此话,令宗政筱亭脸上的笑容愈加深了,太后说的,是赶紧安排,不是意下如何,也就是说,若是按照这太后和宫云阳总是步伐一致的情况下,这个时候,宫云阳要么就是继续维持这两人之间步伐一致,要么,就是要做例外的一次,和太后意思相互违背了。
看起来,并不是什么大事情,可是,背后却有很深的变化。对于一直习惯了太后和皇帝一致的人,却会有机可乘。如果说,太后和皇帝不和,或者有龃龉,那么,这就会有其他人虎视眈眈的,想要从中挑拨离间。
在这皇宫之中,即便是亲生母子,亦或者是手足血亲,也都会有经受不住流言蜚语的挑拨离间而彼此对立,更何况是这没有血缘关系呢。
“战王也要去?”宫云阳挑眉。
“王妃一个人,本王不放心。”司徒珣霄耸肩,“更何况,谁都知道,王妃对本王的重要,若是因此而使得王妃被人挟持,只怕于我云光国而言,也不是好事。”
趁着二人对话间,宗政筱亭也注意着宫云阳的神色,对于他对太后的容忍,有些好奇了起来。哪怕这宫云阳是为了维系表面的孝道,也不至于如此的,任由太后说了算。更何况,按照如今才情况,应该是太后依附于宫云阳,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