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碎的瓷器,碎裂在地上,些许的碎片,也溅到了宫云绯的衣摆上,浓浓的茶渍沾染上了雪白的云锦,仿佛印证着宗政筱亭的罪行一般。
全然没有想到,宗政筱亭会如此的甩脸子,一时间,所有的人,都愣在了原地。宫云绯委屈万分的,咬着唇瓣,眼眶微红,心里却暗暗开心着,宗政筱亭如此的目中无人,对于她来说,也是最好的结果,如此一来,珣霄哥哥也好,太后那边也罢,只怕所有人,都会以为她宗政筱亭有心找茬。本来今日,她就是要给太后他们知道,宗政筱亭是那种自己委曲求全也得不到她喜欢的讯息的。
越是自己压低姿态,就越是可以映衬宗政筱亭的跋扈。原本还需要自己去委屈地告状,借由宫云罗来达到目的的她,此刻已经不需要了,这些茶渍和碎片,可以很好的,将事实映于人前。
眼底闪过算计的光芒,宫云绯故意呼痛,泪眼汪汪的,捂住了脚踝,自然的,在她弯下身子的时候,仗着自己有武学功底,很下血本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拿起碎片,朝着自己的脚踝一按,血渐渐的染红了衣裙。
侍女惨白着脸匆匆忙忙的,“公主,奴婢去请太医。”
眼见主子受伤,侍女急得跑出了云霄院,而对于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宗政筱亭却冷笑了起来,“苦肉计演的,确实不错。”
宫云绯惨白着一张脸,甚是委屈,“王妃,你为何就如此的,容不得我?”
“这战王府内,里里外外多少冤魂,是云罗公主之手,还是出自你的手,谁知道呢?”宗政筱亭嗤之以鼻地,看着宫云绯的面容之上,不复刚刚的笑颜。
“王妃又何必咄咄逼人呢?”宫云绯忍不住啜泣起来,“难道说,在罗栅国里,平民百姓也是可以和皇室平起平坐吗?”
“真是可惜了,偏偏对于本宫来说,这一家人就无需太多礼,本宫还忘记告诉公主了,这若是公主要论礼数,就目前来看,香碧池很得王爷欢心,就是公主你真的入了王府,这侧妃,也未必就只有你一人,相信你也明白,在后宫之中,妃嫔的身份地位,母家的权势,也都不是决定身份高低的,只要这个妃子,是得宠的,往往凌驾于其他人之上。这道理,公主不会比本宫知道的少。”宗政筱亭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宫云绯,“既然是如此,公主也就更加应该明白,在战王府内,更是如此,就是平起平坐的侧妃,得宠的和死皮赖脸进来的,会有如何的区别。”
香碧池闻言,脸上戏谑的笑意渐浓,看着宫云绯的目光,有着几不可见的挑衅,起身走近了几步,对着宫云绯道:“王妃,公主这血怎么越来越多了?我等还是离开王府吧,免得闹得不愉快,要王爷为难呢!”
香碧池连忙蹲下身子,扶起宫云绯,一旁的音雨,也匆匆的将这些碎片给捡起。明明知道香碧池眼里有着对自己的挑衅,可是,却不得不压制不悦,由着她靠近自己。
这边是香碧池扶起自己,那边,却是宗政筱亭不为所动的傲慢,在宫云绯的期待中,侍女果然带着司徒珣霄和陈先知,来到了云霄院。
一步入大厅,司徒珣霄便皱起眉头,“怎么回事?”
“见过王爷!”
“珣霄哥哥!”
几道声音,都无不带着惊喜,宗政筱亭看着司徒珣霄走了进来,面色显然有些不悦。
“先给公主看看。”司徒珣霄皱眉,对着陈先知道,大步走到主位坐下,顺道开口,“都起来吧。”
“是!”
香碧池等人纷纷起身落座,陈先知也急忙将宫云绯扶到了一旁,取出药箱为她检视。
司徒珣霄扫视了地上,便皱眉开口,“王妃就是气急,也不该失了礼数。”
“是云绯不小心被碎片波及,珣霄哥哥别担心了。”宫云绯一脸和善,牵起的笑容,要多温柔有多温柔。
只是,一看到宫云绯脚踝的伤势,便皱起了眉头。这个伤势,绝对不是波及,虽然表里看是看不出来的,对他来说却是非常清楚的能够辨别是人为还是意外?再加上刚刚宫云绯对着司徒珣霄所说的话语,陈先知更加明白,这个绝对就是小师妹的苦肉计。
“陈太医,情况如何?”司徒珣霄见陈先知皱眉,不由得问道。
“回王爷的话,公主的伤势并无意外,不过,就微臣来看,的的确确的是公主自己不小心的,压到了碎片。”陈先知此话一出,宫云绯的脸色,有些难看,她刚刚所说的是不小心被波及,可是却也没有说的很仔细,也就是说,这模棱两可的话语,就看理解的人是如何去看待的,而按照正常的情况下来说,自然是每个人都认为是宗政筱亭因为过分生气而将瓷器砸了下来,碎片因为碎裂飞散,波及了自己。
可是,现在呢?陈先知的话语一出,就会引导大家重新改变的失去了方向,大家一致的会认为,碎片砸落在地上后,是自己不小心的去弄到了碎片。可是若仅仅只是如此却也还好,偏偏的是在场的人都很清楚,她宫云绯根本就没有走动过一步,而珣霄哥哥呢?如果是说是自己不小心弄到了,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