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云阳靠着床沿,身子依旧虚弱,可却不代表,他的心,也是疲惫地,不能辨别他人的算计。惨白的脸上,此刻双眼合上,不过是为了掩饰猛烈浮现的杀意。
在宗政筱亭和太后那场对峙之中,早就知道了,太后下毒的事情,而如今,旧事重提,司徒珣霄意欲何为,他虽不能猜到全部,却也有八分把握。皇太女,不仅仅是他宫云阳稀罕,看来,这司徒珣霄,一样渴求。
而如今,他看到的,是太后要置宗政筱亭于之死地而后快,必然是希望尽快施压,已确保公主尽快过门,而这些大臣,却都是股肱重臣,可却也偏偏的,公平公正。也就是说,即便他皇帝,也不得不估计大臣的意见,而他司徒珣霄接下来,必然有其他的动作。哼,这算盘,打得真是精细。
太后在静妃的陪同下,匆匆而来,才刚刚跨入,便听得这震怒之下的话语,不由得眉头一皱,静妃却也看向司徒珣霄,眼里,游丝般的痴恋,只是快速在司徒珣霄的面容之上停留,随即很快的,强逼自己将目光,转向皇帝,而这不得不委曲求全,隐忍真情,也令得她委屈涌上心头,当宫云阳抬起眼的时候,便对上了静妃的泪眼汪汪,梨花带雨。
“皇上,你吓死臣妾了,你还好吗?”眼见皇帝朝着自己招了招手,静妃快步走近,委屈哽咽的声音,令人有着情深的错觉。
“没事,只是,若没有公主,就难说了。”宫云阳拍了拍静妃的手,温柔地牵起笑容道。
而太后,才蠕动唇瓣,未能开口,司徒珣霄便已然出声,“可惜,差一点,下毒的人,就害死了公主,若是公主护驾途中,不幸毒发,很可能,会连皇上都波及。”
“是啊。”一名大臣点了点头道。
“不管公主是不是护驾了,罗栅国和我云光国一向交好,若是公主暴毙,只怕,不利两国邦交。”
“何况,公主和亲,和战王两情相悦也是人尽皆知,此人出手,不知道是为了挑拨离间,还是为何。”知晓皇帝和战王之间的剑拔弩张的另一大臣,隐晦提出,暗示着出手之人,心思歹毒,要借此挑起皇帝和司徒珣霄之间的矛盾,激化矛盾。
几人对视了一眼后,不约而同道:“皇上,当务之急,有两件事请,必须当机立断!“
宫云阳眸光紧缩,抿唇不语。
“请皇上严查行刺之人,很可能,和下毒之人,是一伙的。此外,便是战王和公主的婚事,刻不容缓!”
“没错,请皇上当机立断。”
“这个时候,是说这些的时候嘛?”太后怒斥,“皇上的龙体已经受伤,你们几位大臣,究竟明不明白,什么是……”
“太后娘娘,此事事关朝堂国邦,不是太后可以干预的,更何况,据老臣所知,若不是太后身体不适,公主和王爷早就成婚,此事,罗栅国的国君,已有不满,更何况,先皇曾有遗诏,皇上继位,太后不得干政,亦不得对所有和亲及后宫妃嫔有操控的权力。请恕老臣冒犯,据说太后自打公主抵达云光国,很多举动,已经违背了先皇的原意了。”年长的老臣,目光之中有着质疑,却不见过多的恭敬。
宗政筱亭打量这在场的几人,竟发现,彼此同气连枝,共同进退,太后的脸色,很是铁青,却不得不隐忍着。
“几位大臣说的,也是本王想说的,更何况,公主如今的处境,已经有闲言闲语传出,若是任由继续发展,只怕,就真的是亲者痛仇者快了。”司徒珣霄说话期间,陈先知也开始低声嘱咐着晓红熬药事宜。
他的声音,引起了他人的注意力,也算是,给了太后一个转移注意力的台阶。
“公主的伤?”司徒珣霄挑眉。
“请王爷和几位大人放心,只要公主按照药方条理,不在摄入毒素,可以保全安康。”陈先知垂首,“可是王爷,下官有一言,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司徒珣霄坐在宗政筱亭身旁,微微皱眉,“说!”
“是!下官随公主和亲陪嫁,皇上曾经告诉下官,没有什么,比公主的安全更重要,这也是为何在公主入宫之前,下官必须保证公主的健康,更加是为什么,即便公主不喜,下官依旧需要每日问诊问安的原因,可是,如今公主的身体,经不起折腾,更加难以保证,在宫了安然无恙,还请王爷,接公主回府。”陈先知正了正色,“若是有如何一丝一毫的差池,即便是我师傅鬼医,也是回天乏术!”
“皇上!”几位大臣,率先开口催促。
宫云阳此刻,面色并无太大变化,只是,藏在被褥之下的手,却紧紧握拳。而他的情绪,却只有静妃知道,此刻,另外一只手,握着静妃的柔荑,力度之大,令静妃蹙眉。
“皇上,反正这几日,你也还是暂时在王府,也好让太医仔细照料,星象之说,如今已经破解,相信皇上会有好的定夺的,只是,臣妾担心,这雷将军的事情,可能牵连甚广,要是有同党,就麻烦了,看皇上的气色,必然是一整夜没有合眼了,皇上快些交代几位大人,然后休息吧,臣妾实在担心,咱们的皇儿,也是一直不安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