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南宫木熙多年的了解,司徒珣霄自然是明白,若没有接触过,好友是不至于如此的不屑一顾的。
“你见过她?”司徒珣霄的手,执子悬在半空中好一会,才将黑子放入棋盘之上,目光,终于抬起望向南宫木熙。
“算是吧。”南宫木熙好笑地,打量着司徒珣霄,“今日在兆舒殿,她和她们主子跑到了玉山之中,恰巧地,撞上了诸葛飞扬。我也就是一时兴起,躲在了假山之中,听到了表里不一的东西。”
表里不一?司徒珣霄闻言,将棋子丢入了棋盅里,眉梢一动,“如何表里不一?”
“真是难得啊。”南宫木熙盯着被放回棋盅的棋子,戏虐地,看着好友,“你身边的人,也不少,为什么偏偏的,会对一个目的如此明显的小宫女上了心?就算是救了你,也是目的所在,实在是令我费解。”
“说重点。”司徒珣霄不客气地,一个冷眼扫过。
“行行行,我倒是想听听你的高见。”南宫木熙无奈地摊了摊手,耸了耸肩后,“她们二公主在诸葛飞扬撞了她的时候,似乎有着小动作才会说受伤的,而后便是对诸葛飞扬一阵趾高气扬地对峙,小丫头倒是奇怪得很,陪着她主子离开后,还折了回来讹诸葛飞扬五百两。不是在主子面前表里不一,还能是什么?”
“五百两?”
“可不是,还是个鼠目寸光的小丫头。”南宫木熙嗤之以鼻地,“在我看来,就是一个为了自己以后考虑,尽量在不伤害主子的基础上,利用主子的信任谋得自己利益的普通人而已,不值得你,去上一丝一毫的心。”
“有时候,一个人给人的感觉,不是表面所见的那样。”司徒珣霄摇了摇头,“我何尝不知道,她贪财,但你不知道的是,她却是要钱不要命的主。而收了钱财,却可以以身犯险地,实现自己的承诺,你不觉得,这样子的东西,在一个视财如命的人身上,有些矛盾?有财没命花的话,爱财,不就没有了理由?”
司徒珣霄的话语,令南宫木熙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了然和清明。
“或者是..有其主必有其仆。”南宫木熙脱口而出的话语,令司徒珣霄不解的,皱了皱眉。
看着好友的神情,南宫木熙这才抿了口茶道:“二公主在被诸葛飞扬撞上的时候,做了个小动作,而后,便是这青青进行了交涉,今日在诸葛飞扬面前表现的,便是毁容报复、刁钻泼辣的公主脾气,在加上了青青的讹诈,夸大其词的抹黑二公主,只怕,真真正正的目的,是为了绝了诸葛飞扬和亲的心思了。难道说,这一切,都是二公主默许的?”
如果是这样子的话……
司徒珣霄眼里,危险的光渐渐闪现。这翠云宫私藏自己,也是为了和亲做打算?
那么,这青青表现出来的,是有目的的接近?
“霄,你想到了什么?”南宫木熙看着好友眼里闪现的怒意,问了出声。
司徒珣霄手掌握拳,而后松开,这才出现将手伸向了棋盅,捏起黑子,阴鸷地落下一子,“或许,这二公主聪明得,知道两国和亲,必然需要选择其一,而相形之下,做傀儡太子的太子妃,还不如做手握重兵的战王妃。”
“你是说,这青青,是有了主子的许可,才有意撩拨于你?”
“贪财的本性,是骗不了人的,我猜,原本这二公主就有了对策,做出了选择,也必然是了解过我,而那夜误打误撞,遇到了青青。既然他是二公主的心腹,那么,必然也就是她,去给主子打听本王的了。只怕,本王的眼睛,天下间独一无二。”司徒珣霄自嘲地,勾起嘴角,半眯起的眼睛,如同遇到猎物一般,“一个宫女,再得力都不足以能一手遮天,更何况是搜宫都可以扛。出于本能的拿本王的银子,又向二公主提出了私藏本王,果然是左右逢源。”
“若按你这样子说,那倒也就不奇怪了,早就知道你是谁,自然就不会流露出害怕了,你的眼睛,还真的不少人能保持平常心。”南宫木熙毫无顾忌地,直戳司徒珣霄的伤口。
每个人,都避免提及他的眼瞳,也只有南宫木熙,总是不怕死地,加以调侃。
“难怪我会觉得,奇怪好奇。”司徒珣霄丝毫不理会好友的揶揄,眉心的不悦蹙眉愈发深了起来,原以为有个人,可以走近自己平静的心,想不到,始终还是夭折。
司徒珣霄落子,一步步地激进了起来,“今夜这二公主一曲琵琶曲,如今看来,也是为了,要本王共鸣,看来,也不是个简单的人。”
琵琶曲,令南宫木熙眼里的喜悦欣赏,再次燃烧了起来。
“曲通人意,只怕,她的心思,也不在你身上。”南宫木熙沉思着,“或者,你们都听到的,只是曲中十面埋伏的紧张,但在我耳朵里,却不仅仅如此。”
“当局者迷。”
“你错了霄,今日,我经过翠云宫的时候,就已经听过她的琴,高山流水,大气天成,若不是有人来,我还不知道是出自谁的手,今夜在宴会之上,却是令我喜出望外。”南宫木熙否认了司徒珣霄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