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意外,令宗政筱亭倒抽了一口气,瞪得大大的眼睛,对上了陡然睁开双眼的男人。
原本在月光下,便已然知道这男子的眼睛幽蓝,而如今,灯光之下,才真真切切得,看得清楚,也是这样子的一个清楚明了,令宗政筱亭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然而,这样子的一个动作,却令男子眼中的温度,骤然冰冷。
宗政筱亭柳眉微蹙,如果说,刚刚猛地抓住自己手腕的时候,那眼里是戒备的危险的话,那么,此刻这男子,便是冷血无温度的淡漠了。
只是短短几秒钟,这人,是怎么了?
“你来做什么?”不同于之前戏谑的口吻,此刻男子虽然中气不足,然而这漠然到了没有任何生气的口吻,却令宗政筱亭困惑越深,自己,貌似没有做什么吧?
难道,这人,心理有问题?是个神经病?
宗政筱亭自顾自猜测着,直到男子松开了紧扣她手腕的瞬间,才回过了神来。
勾唇自嘲,宗政筱亭暗暗笑话了自己,这才到后宫多久,别的没有学到,这八卦和好奇心,倒是滋长了不少了,这样子可不好。
盯着宗政筱亭表情变化的男子,此刻,眉间蹙成了川字,暗暗打量着宗政筱亭。
这个小宫女,也太奇怪了些,若说刚刚被自己眼睛所惊吓,却也不似其他人表现出来一般的厌恶或惊恐。可若不是,那反应,又是什么?此刻,被自己紧扣着,却自顾自的笑着,又是为何?罗栅国的女子,都是如此吗?
感觉到男子的目光一直盯在自己身上,宗政筱亭这才出声:“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是我做人的原则。”
宗政筱亭的话语,令男子这才看到了她身后圆桌之上的东西,冰冷的目光,渐渐回暖,尽管依旧带着冷漠疏离,却也不至于刚刚那般的淡漠到没有一丝一毫的人气。
只是,男子不知道的是,宗政筱亭感慨惊讶的,是这幽蓝的眼眸,竟比自己看到的外国人,美男子的蓝色眼眸还要漂亮,那幽蓝,似海水一半深邃天然,令她讶异,也险些,沉溺其中。
“倒是挺尽责的。”男子低低说了句,转而回到了坐榻之上,再如何,都需要警惕着,在这小宫女面前浪费太多体力,若有万一,可就麻烦了。
“若不尽责,我后面的钱,还赚不赚了?”宗政筱亭嘟囔着,将食物放到了男子一旁的桌面之上,蹙眉看着淌血的伤口,这伤口,必然很深,否则,不可能至今还没有止住这血的。
“我帮你包扎伤口吧。”宗政筱亭想也没有想,便脱口而出。
闭目养神的人,这才抬眼,看着宗政筱亭手里的药,“我给你下毒,你倒是想救我,还是别用用心?”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宗政筱亭对着男子翻了翻白眼,“我救你,是为了我接下来的银子,可不是为了救你,你这人,也真够自大的。”
为财?
这小宫女,自接触至今,口口声声要的,都是财!
只是,这爱财基本上每个人都会有这心,当要得如此明目张胆,毫不掩饰,她倒是前所未见。
“毒呢?”
回应他的,是宗政筱亭受不了的白眼。
只见她不耐烦得,一把扯开男子的衣裳,脸不红心不跳地,径自卸下男子的衣裳,映入眼帘的伤口,令宗政筱亭的眉头,紧紧蹙起。
伤口发黑!
“你是中毒了?”宗政筱亭低呼。
“否则,我自己为什么不上药。”
宗政筱亭闻言,不认同地嘀咕着:“中毒不上药,毒自然蔓延开,既然不能自救,这药,至少可以缓解一点点,不是吗?人,怎么能笨成这样子,看着精明,实则草包。”
草包?
有趣!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用这样子的词语,来形容自己。
男子目光幽幽,饶有趣味地,看着蹙眉紧盯着自己伤口的人,这脱自己衣服,干脆利落得,没有女人应有的害羞,对着这伤口,也是如此的镇定,若不是自己误打误撞进来,还真会以为,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我已经封了经脉,这毒,是不会蔓延的,既然有更好的救治办法,为什么要混着药和毒,令这毒后续解去,多添麻烦呢?”
点穴?
封住经脉?
真有这样子的功夫?!
宗政筱亭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原本要下药的手,缩了回来,却闻男子的声音,再次自头顶而来。
“若你愿意帮忙我吸出毒素,我再加一百两酬金,如何?”
吸出毒素?一百两!
宗政筱亭心里开始盘算了起来,这一百两,是赚还是不赚?
就这男人中毒至今,还有刚刚手也触碰了伤口,却毫发无损来看,这毒,不是碰到什么都腐蚀渗入的,只是入了伤口,才会如此,那么这笔生意,还是有可操作的空间的。
宗政筱亭心里暗暗点头,不过,这一百两,是不是少了些?这人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