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又立刻将她们叫住了:“慢着!你们找两个妥当的小厮,到往杭州的路上去找找,看看有没有敏弟的踪迹。”
郑氏此时听见唐慧馨在外面吩咐,也出来了,闻言露出惊讶的神色,不敢置信的模样:“不会吧?难道他还能就这么跑回杭州去不成?”
“母亲,这可说不准。还是找找安全。”唐慧馨说着,也顾不得再向郑氏解释,只是厉声吩咐丫鬟们:“还不快去!”
郑氏刚才没想到这些,此时听见唐慧馨的吩咐,又加上了一重担心,泪水又似断线的珠子一般落了下来:“这可怎么好啊,忽然出了这样的事,万一有个什么~~”
唐慧馨上前使劲扶住郑氏的肩膀,示意她平静下来:“母亲,别说那些没用的了。现在要紧的就是先找着敏弟,找着了,一切都好说,不是还有转圜的余地么?母亲也别担心,敏弟毕竟还小,走不多远,很快就会回来的。”
郑氏已经完全瘫软了,几乎连路也走不成,全亏唐慧馨还镇定,将她扶进屋里去坐下,又勉强喝了两口茶,才缓过点儿神儿来:“你不知道,刚才你刚走,你大伯父就派人来告诉了这个消息,敏儿当时就急了,不管不顾地跑了出去。我怎么喊也没用。正在派人去找时,你回来了,我就急着告诉你这些事。唉,也不知道到底会怎么~~”郑氏一贯柔弱,又说不下去了,只是拿着帕子拭泪。
唐慧馨心中一动,将刚才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仔细一想,顿时明白了:“母亲!我知道了,这都是长房设下的局。他们原来就打算好让敏弟到诸暨的铺子去。却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赶上今天让我过去试衣料时候,就是怕我在屋里,拦住敏弟,让他不做出过激的事情来。可见她们已经谋划的这么周全,就是成心要将我们害的无路可走啊!”
郑氏睁大眼睛:“是啊,你一说,我才想起来,怎么会这么巧。刚才敏儿走的时候,我急的了不得,想着若是你能在,一定能阻止的了她。偏偏你还没回来,派人去告诉信儿也来不及。干着急也没有法子。”
唐慧馨十指在袖中暗暗攥成了拳:“母亲,您放心吧,这事不会让他们如愿的,女儿一定会为您想出办法来。”
正在这时,只听外面传报道:“老爷回来了。”
郑氏一惊,抬头看向门口,只见唐长宁阴沉着面孔,慢慢踱了进来,脸上的神情,一看就叫人不寒而栗。
郑氏迎上前去,哽咽着开口问了一句:“老爷~~”
话还没说完,就被唐长宁打断了:“好了,什么都不用再说了,我都已经知道了。”
郑氏不敢在说什么,只是等唐长宁坐下,眼巴巴地站在旁边,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来。
唐长宁端起桌上已经有些凉了的茶,还没喝,又心不在焉地放下:“敏儿的事,虽说难办,可我也在尽力想办法。结果现在倒好,那孩子不管不顾地就这么跑出去了,要是一会就能找回来还可。若是跑回杭州去,这罪过可就大了。”
郑氏听了,更是害怕起来,胆怯地问道:“老爷,要是真是那样,会给敏儿安上什么罪名?”
“哼,什么罪名?违反唐府家规,按祖上的规矩,除了要罚跪祠堂,一年之内都不许出府门呢!”唐长宁看着也是焦急万分,却气愤不已地说道。
郑氏更是吓慌了:“那照这样说来,若是敏儿真的跑到杭州去,找回来~~”她不敢再往下想象,脸色像纸一样白。
唐长宁向后仰了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有再说。郑氏已经完全崩溃了,只知道抓住女儿的手,不停地哭着。
唐慧馨还算镇定,在这个时候,她不安慰父母,谁能替他们拿主意?于是勉强用平静的声音说:“父亲别急,我已经派人快马加鞭去沿着往杭城的路去寻找了。敏弟年纪小,身板薄,想必也走不了多远,只要尽快能找回来,就可以避免了。现在想也无用。父亲也别着急了。”
唐长宁看着妻女:“你们懂得什么?现在不只我们去追,你大伯父那边也得到消息了,这会子也派人过去了。要是我们的人先追到还可,若是让长房的人抢先一步,可就糟了!这违反家规,私自逃跑的罪名,可就坐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