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样也好。
什么神啊鬼的,真正的十八层地府都住过那么久了,就算来了又能如何呢?
更何况,这十之**是人为的,算起来也真是便宜我了。
小成子偏头瞅了瞅沐湮的神色,发现她满意地点头,心里有些可怜沐湮从小生活得太苦了,这么糟糕的房子都不嫌弃。
不过转念一想,这地方虽然破旧了一点但是确实宽敞,收拾收拾倒也是挺不错的居所,更何况真正的买主满意,便对卖房老头说:“这房子,租了。”
“大人真是痛快人,”卖房老头大喜过望,开心得差点没将手里的烛台给弄黑了,小心翼翼地护着烛火。
左右瞧了瞧,谨慎又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也不是不厚道的,既然屋里缺了些家用,我也要离开安南县。这样吧,我不补家具但也是免去大人一月的租金如何?当然,我们一次签合同得签一年的,而且不能中途退租金。成吗?”
“老人家高义,不过一年交一次全租?”小成子有些不确定地看向沐湮,他不知道真正的买家到底要租多久。
“是,是啊!因为我举家都要去外地的,难得回来一次,一次一年也免了麻烦啊,”卖房老头说道。额间就有些冒冷汗。
他本来就心虚,担心的就是这外乡人知道这是名闻数百里的鬼宅后不愿意租了,这才强调不能退租金,这才用免租金一个月吸引外乡人赶紧租下来。
更何况待在这阴森森的鬼宅,听着外面偶尔飘过的鬼狐狼嚎,胆子都要吓没了,冷汗是越流越多。
“这位老丈,是否身体不适?”小成子诧异地看着卖房老头。
“没,啊,是,是啊……所以才想举家去外地医治。才急着出手啊,唉,老身也不容易啊,”卖房老头摸了摸额间的冷汗。
“老丈还是多小心身体,”小成子有些担忧地看了老人一眼,“那,一年的租子是多少啊?”
“也不多,两吊钱,”如果没有闹鬼的话,这价格绝对是低价了,可算上闹鬼……卖房老头也不心虚,为商者不宰白不宰,“您看是一次性给?还是先给半年的,留下个欠条?”
“这,”两吊钱不是出不起,但真正做主的还是沐湮,他刚刚看老头可怜情急之下的问话已经有些过了,“这,这我可做不了主。”
“大人说笑呢,”卖房老头暗暗瞥了一眼三人,就连幼童都穿着绸缎精美的衣服,两吊钱怎么可能拿不出来,这莫非是越富贵的人家越抠门?
思及此,他继续怂恿:“这地段这屋子这价格,说句良心话绝对是最低价格了,最近大周的日子越过越好了,就连在外面卖个面条的都是二十多文一碗呢,我说的这两吊钱,大人绝对是不会亏的。稍微唤下人来收拾收拾,整个感觉就不一样了。”
“呃……”小成子看向沐湮。这种讨价还价的事情,委实是难为了一位曾经“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秀才,以及如今只负责出谋划策从来没有采买过东西的太监了。
“哥哥,”沐湮又左右看了看,脸上突然露出难为的神色,仔细看看瞳孔中似乎有些害怕,“这房子是挺好的吧!不过吧,我不太想住了!我,我害怕啊哥哥。”
小成子与祁无楼都被这可爱的娃娃音雷得浑身一哆嗦,那酸爽的感觉啊,别提多违和了。
“这……”小成子结结巴巴不知道要说什么,害怕说得不对一下破了沐湮的局就不好了。
“这孩子,尽瞎说,房子哪里有什么可怕的,”卖房老头心里一个激灵,不自然地左右看了看。
然后一脸不悦地瞥了眼沐湮,然后认真地看着小成子说道:“这么小的孩子胆子小点正常,也是你们赶巧了,正好是夜间来。若是白天,这里可一点都不可怕。”
“可是哥哥,要是真有那么好的话。这么大的房子怎么这么久的没有租出去啊!我记得外面的人说,这房子好些年没出租出去了,”沐湮干脆利落地戳破谎言,一脸得意洋洋,完全的小女儿姿态。
不说看得见的小成子,就连只是听见卖萌音的祁无楼,都被这撒娇三连击给震得浑身抖三抖。
小成子隐隐用佩服的目光看向沐湮,如此演出,难道这是为了杀价吗?
那还真是蛮拼的啊!
“哥哥,你说对不对啊……”沐湮跑到小成子那里扯了扯他的袖子。
小成子浑身再次哆嗦,不过这次不是被雷得,而是他清楚地感受到从自家少爷那边传递过来的冷冷的寒气。
心里在委屈地狂嗥,少爷,您老人家的占有欲怎么还是这么强悍啊,但是这事真的不怪我啊,是沐少需要卖萌演戏啊,我只是被逼无奈的群众演员啊!
“呃,呃,你说得对,”满头冷汗的小成子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这位大人啊!这,这怎么就不好了呢?它明明挺好的啊,怎么能听一顽童所言就不要了呢?”卖房老头慌了,这房子烂在他手上也有三年了,一直没有租出去啊,心里后悔当初为何贪便宜几吊钱将它盘下来,